房思容面露微笑,接过粉丝递过来的书,帮她们签名。
新书签售会结束后,一群记者逮着房思容不放。
但现在房思容学会了反击,学会了把问题抛回去。
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女孩了。
“请问你是在什么样的契机下重返文坛的?你站在这里不心虚吗?”
“没有契机这一说,因为文坛的大门一直都在向我敞开着,一直都没有关过。我又没有偷税漏税和剽窃,请问我为什么要心虚呢?”
“那当年你为什么贸然离开,泪洒颁奖典礼现场呢?”
这次房思容没有回避,“我只是离开了那个俗不可耐的人。请你们将心比心,如果你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生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攻击,被网暴、被背叛,你的第一反应是不是也是掉眼泪?当下的你没有场外支援,除了掉眼泪你还能干嘛?请你告诉我当下的我除了掉眼泪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说自己是对的,和那些黑你的针对你的人对峙吗?”
“那你和傅宜堂先生是真分还是为了糊弄网友?能跟我们说一说前段时间傅宜堂先生新恋情曝光,你的感受是如何的吗?”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建议你这边去补补课,顺便考古一下我以前发的微博好吗?谢谢!网上这些问题一搜一个准,要多详细有多详细,如果你们只是对这些毫无营养的问题感兴趣的话,那么我想提问环节可以结束了,大家都等着干饭呢。”
“你觉得你做过最正确的事是什么?”
“离开文坛,给自己缓冲的时间,没有轻生,没有如那些网暴我的罪恶的人所愿。对了,不断完善自己也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气死那些网暴我的人!”
刚回到住所,房思容就被小铧说了一顿。
“思容,我看到你今天的采访了!你说傅宜堂俗不可耐,他如果看到你这个采访,听到你说这句话,他心里会怎么想?媒体会怎么写你?”
房思容陷入了沉思。
“思容,你能和自己握手言和,我感到十分开心,但有些话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说一下。你不要嘴硬好吗?我知道你心里还装着傅宜堂,你就是不想吃瘪!可这样有意思吗?你是在气你自己啊!”
房思容从冰箱拿了瓶酸奶,然后瘫在沙发上。
“傅宜堂他瞒着自己的身份是不对,但他还不是为了你!他是在迁就你啊,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啊?
房思容打小就很自卑,出门前要三番五次的照镜子,在洗手间磨上一个小时。
别人可有可无的一句话可能就会让她纠结半天,她和别人交流的时候会紧张、会口吃、会发抖,别的小女孩夏天的时候会穿很清凉很漂亮的小裙子,露出自己的胳膊还有腿,而房思容不管小铧怎么劝都不愿意穿。
小学全班去春游的时候,房思容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角落,有时候甚至和石头还有苍劲的树说起话来,不管小铧怎么拉她进入群聊,她都不愿融入集体,即使勉强融入集体,也是脸一红就红到耳根,全程盯着自己的鞋!
小铧搞不懂房思容这么自卑干嘛,大家都是人,而且思容不仅没有缺鼻子少眼,还长的这么标致,她都不知道房思容哪来的自卑。
“你这么想让自卑心理伴随你一生吗?你就不想摆脱掉它吗?”小铧说。
房思容把头埋在屈起来的膝盖里。
“你看看我的胎记,我都不自卑,你哪来的自卑的资本?”
上了大学小铧以为房思容已经慢慢地在克服自己的自卑心理,慢慢步入正轨了,也谈了对象,所以就没怎么关注她。
直到后来,小铧才意识到原来自卑感还一如既往的伴随着房思容,只是她讳疾忌医,把自卑给藏起来了。
她觉得思容是有能力的,所以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思容被埋没,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如此优秀的她被湍急的河流冲走,然后卷进天昏地暗的下水道里,成为沧海遗珠。
所以小铧一直鼓励房思容多去参加一些课外活动以及学校举行的比赛,其实参加比赛也不是完全为了奔着奖去,拿奖是次要的,能从中有所收获才是最重要的。参加比赛不仅是一次锤炼的好机会,同时也可以增强房思容的自信心。
房思容总觉得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不够好,觉得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是不真实的,可别人要看多少书,学多少年,才可以和她肩并肩啊?
别人要多努力才可以达到和她一样的水平啊?
房思容把自己的小说拿去申签被编辑拒了很多次,搞得她每次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在这条道路上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