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冒昧的问一下,您谈过校园恋爱吗?”
“谈过!但谁会一直记得自己十八岁谈过的对象呢?”房思容直言不讳地说,“我也不是提倡你们早恋哈,老师也是进入大学才开始谈的,什么阶段就得做什么阶段的事!”
房思容觉得自己当了老师之后就变得很爱说教。
可能这就是教师职业病吧!
自从当了老师,房思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学生上自习课的时候,房思容会陪着学生一起,她会坐在最后面,刷着自己的题。
教室里放着郭静的《每一天都不同》。
抬头看投影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青春好像并没有离去,好像一直在那里,像只趴在自己脚下的猫咪,静静地沉睡着。
睡醒了,就用湿热的舌头舔舔房思容的脚,或者用毛茸茸的身子拱拱她,喵喵喵地叫。
现实很骨感,赖在旧梦里却很温暖。
房思容跟着学生上课下课,晚上批改学生作业的时候,会有学生发微信给她,说老师辛苦了,老师不要这么累,老师早点休息什么的。
也有现实中比较内敛的学生发微信跟她说一些悄悄话。
不知道为什么,房思容总能在这个沉默寡言的男生身上看到年少的自己。
[老师,其实我很少跟人说这些的。]
不知为什么,房思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傅宜堂,还有他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我会替你保留这份勇气的。”
于是,房思容化用了傅宜堂的这句话。
房思容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放心,老师是过来人,我会替你保留这份勇气的!]
打完这段字,房思容的眼泪就沿着腮帮子落了下来,滴在作业本上,字迹以一种出乎意料的速度洇开。
救命!
把学生的作业本弄脏了!
课堂上房思容是学生们的语文老师,课堂下房思容则变成了倾听学生心事,参谋的知心大姐姐。
这天,房思容在上课,一位成绩相对比较差的同学看书看到在傻笑。
房思容走下讲台,看到那位同学的课本里夹着小说。
房思容抽出那本书,刚想训那位同学一顿,目光就落在那本小说上。
小说的封面和作者的名字令她百感交集。
是那本《风轻轻呼唤你的名字》。
书虫的小说。
没想到傅宜堂已经在祸害零零后了。
傅宜堂,你是怎么做到看似早已离开,实际早已渗透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的?
商场的广告牌有你,就连逛超市的时候随手一拿的薯片都有你。
[思容,你和傅宜堂分手了吗?]
房思容在备课的时候,微信里的那位躺尸好友又活了过来。
最后一次和他聊天还是大一那年。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现在应该有机会了吧?]
[你这种时候谈恋爱就不怕掉粉?不怕葬送自己的演绎生涯,和剧里的女主谈了那么多场恋爱还不过瘾啊?]
房思容一想到他和女演员拍吻戏、床戏就觉得很埋汰很恶心。
虽然这一行,为艺术献身很常见,但房思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她放下手机,在办公桌上伸了个懒腰。
马上就期末考试了。
2019就这么结束了吗?
许多年后,还会有人记得2019年的夏天吗?
看窗外飘浮着的那面五星红旗已经褪色了,她就发了条信息给后勤部门的余师傅,说五星红旗该换了。
这时高一(一)班的李老师,拿着一大摞试卷重重地扔在桌上。
“李老师,你怎么了?”有几张试卷掉在了地上,房思容捡起来关切的问。
她拿出一小瓶风油精,揉了揉太阳穴,“还不是被学生给气到,学校最近抓早恋不是抓得特别严吗,我们班就有一对,还理直气壮的。”
2019年年底新型冠状病毒在湖北武汉爆发,房思容斩钉截铁,把处女作取得的的全部收益都支援武汉,也算是出了份力吧!
上半学期过得很快,2020年1月5日——6日学生考完试就放假了。
只有少部分老师留校批改试卷,到学生宿舍安全大检查。
房思容在等电梯的间隙看到父亲扛着两袋米,就跑过去帮忙。
“你不知道超市的米抢的有多离谱,我看形势不对也买了两袋,积谷防饥嘛!”房思容的父亲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房思容拿父亲没办法。
“你买什么了?”房思容的父亲瞅了瞅房思容手中拎着的两个袋子问。
“我买了口罩、消毒水还有感冒灵。”
吃饭的时候房思容在餐桌上准备了一双公筷。
“哎呀,在家吃饭用什么公筷啊!”房思容的母亲抱怨道。
房思容不悦,她拿筷子戳着碗的边缘,说:“在家吃饭也得有这种意识,现在很多地方都有确诊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