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思容的思绪飘的很远很远,最后像打开了降落伞似的,落在了纯美的初中时代。
房思容上初中的时候有过很幼稚的行为——缠着同班同学让她看自己写的青春文学,或者下课的时候在班上念自己小说的精彩片段,反向推销。
有时还让同学帮忙打广告,因此他们跟人聊天的时候都会突然插播一条广告:“这里向你们推荐房思容写的一部青春文学小说,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XX小说网站看。”
像受过专业培训似的。
动辄就在说话的过程当中植入一条非常硬的广告,让人匪夷所思,也很反感。
虽然自己已经很认真的在推广了,但还是没有什么热度。
后来,房思容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方法很笨。
因为那些同学只会走个流程,不会细看,也不会订阅,只是大致的扫一眼,告朔饩羊。
唯有几个真爱粉支撑着房思容走下去,成了她码字路上不可或缺的动力。
高三那年因为要准备高考,房思容就弃坑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弃坑,因为她写了一张请假条。
想到这房思容就觉得有些好笑,明明自己已经很佛系了,更的字还不够读者塞牙缝,怎么好意思请假的。
沾沾自喜,搞的自己好像网文大神一样。
那几位硕果仅存的读者也因为作者的弃坑而愤然离去。
然后那部小说就凉的很彻底,恍若一个被放在福利院门口的婴儿。
“你手指怎么了?”
傅宜堂看见房思容缠着创可贴的中指猛地叫起来。
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
房思容一直藏着自己贴着创可贴的中指,可最后还是被觉察了。
“没啥事,早上剪指甲的时候一恍惚就剪深了。”房思容用筷子戳了一颗鹌鹑蛋,她看着红汤慢慢的渗进鹌鹑蛋里。
“我总觉得会有什么晦气的事发生,呸呸呸!”房思容托着下巴。
傅宜堂的演技出神入化,没有封影帝,真的很意难平。
“唉,以后剪指甲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吧,我很在行的,你的手现在金贵的很!”
傅宜堂抬起房思容细嫩的手,朝她受伤的中指吹着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效果还挺显著的。
房思容缩回自己被傅宜堂安抚着的手,嗤之以鼻,“要是剪指甲这种事还要你来,那我岂不是成了半个残疾人了?”
她敲了一下房思容的脑袋,“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
她看见傅宜堂清澈的眼眸反射着自己,这或许就是满眼都装着一个人吧。
“给你喝一口我的大满贯。”房思容将桌上的奶茶推到傅宜堂面前。
傅宜堂拿起来,他看见吸管上“塞车”了,吸管的顶端还沾了点口红印,说不嫌弃那是假的。
突然他起身找店员重新要了一根吸管,然后把原先的那根吸管/拔出来,/插上新的。
房思容怒了怒嘴,“你居然嫌弃我?”
“我嘴上全是油,我还怕你嫌弃我呢!”说完就猛吸了一口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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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傅宜堂含在嘴里的奶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悉数喷在了房思容的脸上。
原来是被花生碎呛到了。
月底的时候,房思容获得了六百块的稿费,自食其力,赚到了半个月的生活费。
傅宜堂笑得前仰后合,“多劳多得,继续加油!”
这个月房思容经常用碎片化时间码字,码字效率本来就不高的她还牺牲了自己的午休时间,把自己挤出来的时间都花在了这部正在连载的小说上。
虽然把时间攥的很牢很牢,利用的很充分,但却忽略了日益流逝的生活。
保持日更四千个字虽然有全勤奖,但房思容却吃不消,有时遇到灵感枯竭的时候还会很焦闷,脑子像根甘蔗似的被活活榨干了。
难道码字只是为了拿全勤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世俗了?
她顾此失彼,意识到很多事情都只能靠自己衡量,靠自己选择,不能面面俱到。
等有一天你超负荷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的时候,你将会舍弃什么?
究竟什么是重要,什么是次要的?
有些作家为了能顺利拿到全勤奖会在自己的文中注水,可房思容不想这样,她只追求文的质量,而不是效率。
她不想给自己制造焦虑了。
她不能利欲熏心,虽然全勤奖是明码标价的,可梦想、热忱和生活却是无价的。
跑得太快很容易错失世上的良辰美景还有那些爱你的人,于是房思容决定放慢脚步,她不想咬着牙坚持不懈地奔向终点,她要一路嗅着花香,做一个每时每刻都在路上的赶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