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徐清,这件事终究是他与徐清说了不该说的话,又被人曲解传了出去。
他本想借着她是李家人的身份去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本来也只是在东宫里的事,她与永宁向来不在意这些,皇城里她们两个的名声一直也就是跋扈无礼,他倒是想让她‘善妒’……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
将此事传出去的人是在自找苦吃。
“去传萧锐来……”
“是,殿下。”
……
她回到辰阳殿,钻进被褥里蒙上了脑袋,不用想兰嬷嬷也知道她家小姐这是躲进被子里抹眼泪呢,从前在国公府,惯是如此,每次都要大小姐来宽慰才会好。
她与永宁在一旁不住的劝说着,兰嬷嬷倒是真的在劝,只是永宁在为她打抱不平,“没做过的事被人四处说,是委屈,咱要不也去外面传传璟云哥哥的坏事,让他也体会体会这种感受。”
兰嬷嬷看着永宁,深叹了口气,只想让永宁快别说了,可她又不敢,不过兰嬷嬷说了一通都没让她家小姐有一丝反应,反倒是永宁公主一句话让她从被褥里透出小脑袋,“这主意不错。”
兰嬷嬷急忙道,“小姐,可不能啊,你刚才将太子殿下给骂了一通,连句话都不给他说,这万一传言有假,不是太子殿下说的话呢,太子殿下一生气,可是要怪罪的。”
她与永宁都反应了过来,这……这只是传言,没有问清楚就去臭骂一顿,还不给人家说一句话,毕竟还是太子呢。
她急忙坐起身,神色由委屈变得有些内疚,“永宁,你听谁说的,这是谢璟云说出去的?”
“这都在皇城传了好几日了,宫中今早也传开了。”
她垂着脑袋,自己适才还直呼了他的名字,万一……万一错怪了他,他待她还是挺好的。
永宁看她蔫了的样子,鄙视的瞧了她一眼,“你不会是怂了吧,适才你那股劲可厉害着呢,你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忒快了。”
她冲永宁冷哼了声,“若是你这般臭骂顾秉一通,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你不怂?”
永宁欲言又止,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她,过了片刻,她道,“我那是爱慕顾秉,跟你们可不一样,你们两个,他不想娶你,你不想嫁他的,能有多少感情。”
永宁随口的一句话倒是戳在了她心上,她冲着永宁喊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本来她心中就因谢璟云是因为李家才待她好而心烦,永宁又来了这么一句,让她更加郁闷。
永宁站起身,也生气了,“你……我是为你好才跟你说的,省得你被人蒙在鼓里,你还让我出去,我就不走。”
她冲永宁冷哼了声。
许久,殿内安静了下来,她轻声道,“我要不要再去朝政殿一趟,听听他怎么说?”
永宁跟兰嬷嬷都点了点头。
朝政殿里,萧锐来了已有一会,谢璟云让他多留意些关山候府,永郡王的左膀右臂是时候清理了,随后他欲言又止了许久,淡淡瞧了萧锐一眼,随口问道,“若是你做了一件事,本以为别人会不在意,可却伤到人家了……如何解释?”
萧锐乐了,太子殿下这是问的那出子问题?他还能碰到要跟别人解释这种事……
他清了清嗓子,“殿下,你说的是朝堂之事……还是男女之事?”
谢璟云眼眸半垂,随手拿了本书,不去看他,“无论朝堂、男女你都说说?”
这般一说,萧锐就明白了,准是男女之事了……在这东宫里,怕是只有李家二小姐能让他去解释了吧。
萧锐头一次见谢璟云如此之态,逮着机会总想多说几句,“殿下,据我所闻,这李家二小姐脾气向来跋扈,娇惯了些,不用解释,就晾着她……如今她嫁到东宫里来,还能由着她的性子不成?”
谢璟云抬眸,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如冰凌般刺人,让萧锐不禁一颤,“看我这嘴,跟李家二小姐有什么关系,说……说朝堂……”
不等萧锐再说什么,朝政殿就又来了人……
她突然又来到朝政殿,徐公公看到吓得额头直冒冷汗,这太子妃又要来干嘛呀,殿下本是要出门的,因着她来骂一通正事都没去办,黑着个脸坐在桌案旁,她怎又来了?
荷良这次温和了许多,还冲徐公公轻笑了下,徐公公哪敢进去通传,这太子妃她要去,就自己去吧,看这架势,太子殿下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她走进殿内,并未注意到右侧的萧锐,谢璟云抬眸看她,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她为何又来了?
“我……我是听了传言,才会来与你理论的,你……你可有要说的?”
谢璟云站起身,向她走近,他本想跟去辰阳殿的,可……她所生气之事皆因他而起,他不知道如何与她解释才会让她消气,所以喊来了萧锐,他平日里认识的女子多,对风花雪月格外谙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