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跟谁?”
“你不认识。”
“带来见见吧!”
“她不在这。”
“在哪?”
“可能在法国。”
“可能?”
“可能。”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那你们异国恋?”
“不算。”
“网恋?”
“不是。”
“那到底怎么回事呀?”
张鑫麟急得快给她跪下了。罗谣看她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她想起大学的时候她们在宿舍听祁迹八卦也是这副模样。
“骗你的,”她把头靠在墙上说,“没有恋爱。”
张鑫麟大失所望,眉毛倒成八字,说:“干嘛骗人?”
“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你不是对我很好奇吗?”
“但我没有恶意!”张鑫麟对天发誓,“我只是想不出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确实不好想。”罗谣说。
张鑫麟用后背撞了撞身后的墙壁,有点难为情地说:“我以后可以经常找你聊天吗?”
罗谣扬起眉毛,斟酌再三,还是说:“最好不要,但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人,来找我也可以。”
张鑫麟高兴地说好,罗谣觉得她可能只听到了后面一句,她问她为什么不找团长聊天,张鑫麟说:“团长当然也很好啦,但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你特别有生命力,虽然看着很丧,实际非常坚韧。”
罗谣被这一连串形容词搞得晕头转向,这都是形容她的吗?她指指自己,说:“夸我?”
“是啊。你不知道吧,看到你我就有了勇气。”
罗谣属实没想到自己还有这种功能,张鑫麟走了之后她捏着拿烟的手指,低头看自己。
在某些方面,她觉得自己和沈澜沧越来越像了,比如抽烟的姿势,比如站在墙边的时候总是屈起一条腿,还有那些落在她身上的形容词。
抽完烟,她回到楼上,今天她留下打扫、锁门,团长看她来了马上开溜,说晚上要和老公约会。罗谣扫地、擦地,边劳动边哼歌,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她关上灯,站在窗边消汗,掏出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由哭变笑,又由笑变哭。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命运的礼物,还是命运的玩笑。
窗外是灯火阑珊的城市,铺天盖地的灯光绵延天际。相比几个月前她刚来的时候,这片着实热闹了不少,楼下车灯交汇、行人匆匆。
大楼里不断传来轻松的说话声,人们纷纷下班,掉进人与车的激流。秋风从窗缝吹进来,吹得窗台冰冷,屋里也跟着降温。
如果大家都在,这点温度不算什么,但现在排练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罗谣系上衬衫的纽扣坐到窗台上,坐进扑面而来的灯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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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完结!!!
第77章 X
罗谣,见字如面。
你还好吗?你还在伤心吗?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你会在哪里呢?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我很想见你。
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怀有同样的心情,你走之后,我已经完全想不起过去一个人是怎样生活的。我好像和你在一起了很久很久,甚至我们相遇之前的记忆里也充满了你的影子。
说起来你也许会笑话我,两天前的晚上我睡在姚岑住的那栋房子,我一个人偷偷溜进去,爬上楼梯,随便找了一张床。那里还是没有人,但今天路过时,我看到有人搬进去了。
从那栋房子离开之后我不知道该去哪,这几天我一直不想回家,我经常在酒吧待到半夜,喝醉了再回去,这样可以少一些清醒的时间。
我的酒量变好了,现在喝大半杯白兰地也不会晕,可能它与我的心情旗鼓相当,人在万分悲伤的时候,酒精这样的苦涩就变轻了。
离开房子后时间还早,连早高峰都还没到。我骑车在附近的街区打转,感到无比空虚和寂寞,做什么都没有意思。上班的人行色匆匆,他们可以用工作填满自己的时间,让我忽然有些羡慕。
我也想过看电影、看书来转移注意力,可是常常失败,什么都吸引不了我,除了悲伤本身。除了陷入悲伤之外,我似乎无事能做。
自行车没有气了,它的轮胎瘪下去,只靠我的蛮力行走。我推了四十多分钟,把它还回租车店,老板问我还要不要租一辆别的,我说不需要了,这周日我就要离开。老板祝我一路顺风。
从租车行离开时我又迷失在街头,但他刚刚的话提醒了我。我记起来你说你想去北海道。我飞快地查询了电车路线,决定替你去那边看看。
我没有回家,没有带任何行李,吃过午饭我就出发了。地图显示我需要倒很多次车,但那没关系,你春天去鹿儿岛时不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