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做?”千娆问,“像对付申屠令一样把他们断手断脚?”
“既然端木不尘好言相劝没用,那么——”叶寒川不着痕迹地点头,“这样最简单快捷。”
看千娆面露疑虑,叶寒川又说:“练这药功,需要定期服用改变经络走行的药物,这本违背人体规律。筋骨断裂之后,若不停药,筋骨便无法正常愈合,而一旦停药,就会功力倒退。所以,这算是万无一失的方法。”
“话虽如此,”千娆说,“但我心疼你。”
叶寒川挑了挑眉:“心疼我什么?”
“你到处树敌,到处得罪人,你在世人眼里永远都是大恶人,万一你再落到什么人手里……”千娆想到叶寒川遭过的罪,眼眶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叶寒川见千娆如此,立刻心软了,连忙捧住她的脸说:“不要哭阿娆,不用心疼我,我没事。——哎,我怎么新婚第一天就惹你哭……”
“谁哭了,”千娆吸了吸鼻子,“我才没哭。”
叶寒川看着她委屈的小脸,试探着说:“那我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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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章 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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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娆想了想,气鼓鼓地说:“那你还是得去嘛。这金眼药功本就是叶家搞出来的,你不管谁管?佛家也云了: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嘛。”
叶寒川被逗得一笑,但紧接着笑意又从他脸上散去。“我可以入地狱,”他说,“我只怕牵累你。”
千娆恼怒地瞪他一眼,说:“你忘啦?昨天你刚和我拜堂成亲,你我已是一体的夫妻了,你怎么还说什么牵累不牵累的话。就算你要入地狱,你也踏踏实实地入,我就陪着你一起。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怎样都开心;若不能和你在一起,便是……”她歪着头认真想了想,“便是做云彩里的仙女,活上一千年一万年,每天一千个一万个人变着花样地哄我开心,那也没什么可开心的。——简直无趣透顶,生不如死呢!——你信不信我?”
“信,”叶寒川将她拥入怀里,“我怎么敢不信?但这次,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我当然不去,”千娆依偎着他宽阔的胸膛,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嘛,我就和无忧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叶寒川点头,“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
千娆偷偷叹了口气,虽然把话说得漂亮,但想到要和叶寒川分开一个月,她还是忍不住地苦恼。
“你一个人在这里怕不怕?”叶寒川问。
“这里是我们的家,”千娆说,“有什么好怕?你还拿我当以前那个小女孩吗?再说,我哪里一个人了?不是有无忧陪着我?”
“你说得是,”叶寒川说,“那我就放心了。”
叶寒川砍了些柴火,垒满柴房,又找村里的邻居换了些粮油抬上山来。
“好了,可以了,”千娆说,“我又不是没手没脚。”
“你带着无忧终归不方便。”
第二天一早,叶寒川辞了依依不舍的千娆,下山而去。看着叶寒川的身影最终从视线中消失,千娆就觉得心里空得厉害。
傍晚,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院中陪着无忧在院中玩耍,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大包小包登上山来。
却是阿陶。
“阿陶,”千娆跳起身,忙接过她手里的包裹,“你怎么来了?”
“是川公子,”阿陶气喘吁吁地说,“替我跟南姐姐告了几天假,让我来这里陪陪你。”
“他想得周到。”千娆笑吟吟地说。
“周到啥呀,”阿陶翻个白眼,“川公子真是离了大谱了,哪有新婚第二天,就把新婚妻子孤零零一个人抛在家里的?是有多急的事情,就不能缓几天?”
“一缓可能就缓出人命来了,”千娆说,“他也是没办法,你就别说他了。”
“我哪敢说他呀,”阿陶说,“南姐姐说得才狠,我看川公子差点就要当场回来跟你下跪认错了。”
“哎,”千娆心疼地皱起了眉头,“南姐姐嘴上不饶人。”
“她主要是烦恼,”阿陶说,“她那些煎药、磨药的琐碎活没人干,我倒是乐得轻松自在。”
阿陶说着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肉类蔬菜:“还没吃饭吧?我们炒几个菜去。”
两人一同做饭,千娆特地留意阿陶的做法和火候,认真地记在本子上。第二天,又拿出替无忧缝制的小衣服向阿陶讨教 。
“哎哟,娆小姐,”阿陶嬉笑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贤妻良母,川公子真是得了个宝。”
阿陶住了几天便告辞离去。“再不回去,南姐姐就要冲过来拎我回去了。”她说,“娆小姐,你照顾好自己,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