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谷里漫无目的地走走看看,满眼望那春色景致,好像回到了惊奇谷中。
这时,忽然下起了绵绵春雨。沾染春色的细雨落到身上凉凉的,香香的,自有几分舒服,千娆边走边接着细雨玩,一身衣裳不一会儿濡湿了。这时恰巧碰见一个小山洞,千娆钻了进去。
山洞不深,她一眼看到山洞的正中央插着一把剑。
是哥哥把剑遗落在这里了吗?她想。
她近前细看,只见这剑布满斑斑驳驳的锈斑,怎么看怎么眼熟。她越看越惊,一把将剑拔起,肚中叫道: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川哥哥用过的剑!
一颗受惊的心忽然在她胸膛里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为什么?怎么会?她飞快地思索,川哥哥的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把它插在此间?莫非是哥哥已经把川哥哥……
她两腿打颤,眼前发黑,跌坐在地。
仿佛被最恶毒的恶运选中,极端的惊恐使她一阵阵的晕眩。这时,外头传来索索的脚步声。千娆猛地回神,挣扎着爬起,冲了出去。
雨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站住脚,有些诧异地望着她。空中传来阵阵闷雷,雨一下子大了起来。千娆疯狂地朝那人跑过去,一下子扎进他怀里,至于使那人退了一步,搂着她转了一圈。
千娆被那人搂着在雨中飘飘然地旋转,如置梦中,她摸着那人的脸,恍恍惚惚地问:“真的是你?”
“是我。”他说,正是叶寒川。他那望着千娆的眼眸被雨水冲刷着,显出不同往日的深邃。
千娆想起他的伤,捂住他的心口,问:“我是不是碰疼你了?”
“不会。”叶寒川说着,拉千娆走进山洞避雨。
“我不是在做梦吧?”千娆呆愣愣地问,“是不是等我醒了,你就又不见了?”
“你没有在做梦。”叶寒川说。他取出放在山洞中的木柴,生起了火。
千娆痴痴地将他盯住。日思夜想的川哥哥突然出现在眼前,怎么可能不是梦呢?
叶寒川低着眼眸,将火拨了拨,说:“你瘦了许多。”
千娆突然将手伸到火苗上方,钻心的灼痛使她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叶寒川一把握住她的手,问:“你做什么?”
“啊!”千娆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会痛!真的不是在做梦!”
叶寒川摇了摇头,松开了手,但千娆反过来将他的手紧紧捉住。“川哥哥,”她万分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一直都在这里,”叶寒川说,“那日你与叶云泽来到这山上,我就绕到了这里。”
有时甚至还会在山上远远地看着你。这是他没有说出来的。
千娆想起他的处境来,焦急地说:“外面的人都传说你是金眼,你知道吗?”
“我怎能不知。”他说,“我偶尔也曾下山。”
“你还是不要再下山了,”千娆拧着眉头,“现在这情形太糟糕了,你要怎么办呢?”
“你不用担心,”叶寒川却云淡风轻,“我会想办法应对。只是在此之前,需要养好伤。”
“你的伤,”千娆又问,“有好些吗?”
“你放心,”他说,“好得多了。”
千娆突然想起一事,握着他的手更紧了紧。“你怎么敢在这里呢?”她说,“你知不知道,我哥的房间里有一条隧道,就通到这个山谷。你若被他发现了,那就糟了!”
“不用管,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在这里。”叶寒川将火拨旺,说,“你的衣裳都湿透了,手凉得厉害,解下来,我替你烤烤再穿。”
千娆一低头,果见自己这身轻薄的春装早已湿透,连亵衣都透了出来。她慌忙丢下叶寒川的手,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她这会儿才想起叶寒川身上的销魂散,想起盒子里的那一对对光溜溜的陶瓷小人,羞得满头满脸通红。
“我不看你便是,”叶寒川说,“你解下来,很快就能烤干。天气还冷,别冻病了。”
千娆这才注意到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着眼。
那肯定是已经看见了才会这样。她愈发羞臊地想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鼻涕也流了下来。
“再不脱,我给你脱了。”叶寒川说。
千娆吓得连忙离他远一些,叫:“你别乱来啊!”
“你只管放心,”叶寒川说,“我就算闭着眼,也能帮你脱下来。”
“哎!川哥哥,”千娆只得转到叶寒川背后解衣服,嘴里说,“许久不见,你怎么变坏了!”
她满脸通红地解下衣裙,扔到叶寒川手中,然后抱着身子蹲在地下,看叶寒川细细地替她烤干。
不一会儿,衣裙烤干,叶寒川背着身子递了过来。“穿上罢,”他说,“再过来烤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