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之,你好可怜啊。”
“你在人家面前,就像一只可怜的哈巴狗。”
“你还上赶着去讨肉吃,贱不贱啊。”
“哈哈哈哈哈……”白羨之低下头笑起来,发梢的水顺着脸颊流下。
“凭什么啊,凭什么,都遇到了陈辽这个畜牲,为什么他王温瑜就这么幸运?”
“而我就要受尽折磨!”
白羨之压抑低吼,声音诡异,手指紧紧抓着洗手池的边缘,骨节已经泛白。
“凭什么他能过得这么好?凭什么他没有被陈辽玷污?凭什么当时有人帮他?凭什么有人爱他?”白羨之质问着,满是不甘和怨毒。
“他不该好过的,不该的。”白羨之从洗手台拿起了一个小刀片,走出洗手间,走到了贴满王温瑜的照片的墙边,机械的,一下一下划着照片,将王温瑜的照片划得破碎。
过了一阵,白羨之好像耗尽了力气,把刀片随手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过去打开了电视,他窝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双腿,整个人蜷缩起来。
电视打开,白羨之拿过遥控,按了几下,DV机开始播放,却不是任何电影,而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以白羨之和陈辽为主角,不仅是那天赵江冉和王温瑜看到的那一幕,还有更多凌虐的、丑陋的画面。
白羨之面色苍白,他自虐似的瞪大眼睛,看着电视里的画面,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
看着看着,眼泪从他圆睁的眼角滑落,他笑起来,伴随着电视机里撕心裂肺的哭泣,合奏成了诡异的乐曲。
白羨之在幻想,他幻想画面上的人不是他,是谁呢?是赵江冉……是王温瑜……反正不是他。
白羨之眼里,电视机里的人脸开始扭曲变形,从自己那张清秀的脸,变成了王温瑜那张更加明艳俊朗的脸,白羨之神经质地裂开嘴,“你好脏啊,王温瑜,你好脏啊,没有人喜欢你。”
电视里的画面不断播放,白羨之粗喘起来,他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他的手往下探去,覆盖,摩擦。
“嗯……”白羨之哼声,他抽搐着,倒在沙发上,手上动作不停。
“不对……不对……”他的手往后探去。
他藏在阴暗封闭的房间里,扭曲着,蠕动着,释放他心底腐烂的情绪。
没有多久,他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不像是在呼吸,更像是一个破了的皮球在漏气,发出“嗬嗬”的声音。
白羨之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去洗手间清洗,随后又坐回了沙发,电视机里的画面还在循环播放,那些片段,白羨之已经不知道独自在夜里看过多少次。
不知道播放了几遍,大概是四遍,大概是五遍,白羨之站起身,关掉了电视,整个房间暗下来,他站起身往卧室走去,窗外的光把他瘦削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坐到床边,从床头柜拿出来一个药瓶,倒出几片药,也没有倒水,直接吞咽了下去。
吃完药后,白羨之平躺下来,睁着眼睛盯着惨白的天花板,等待药效发作,他一动不动,像是一具没有生机的躯壳。
感受着药物开始起效,侵袭他的神志,“睡了。”他对着空气或是自己说。
第二天清早,白羨之床头的闹钟还没响,外面的天色还未明,但是他却睁开了眼睛。
他晃晃脑袋从床上坐起来,走进洗手间,洗了个澡。
走出浴室后,什么都没做,只是枯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时钟嘀嗒的声音。
平时他就是这样一直坐到快上班的时候,再离开,但是不知为何,今天心里的焦躁却久久不能消散。
白羨之有些紧绷,他咬住了自己的拇指,眼神却落到了昨晚放在桌子上的小刀片。
他拿起刀片,看看刀片,又看看墙上被划破的照片。
白羨之站起身,把刀片放到了自己每天背的包里,出门往单位走去。
时间还很早,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白羨之走进去,眼神依旧是空的,他蹑手蹑脚走到王温瑜的工位旁边,打开了王温瑜平时放新账册的抽屉,他从包里拿出了那片刀片,把它夹在账册之间,让锋利的刀刃隐秘的冲着外面。
他知道,今天王温瑜要做新的账目,要用到新的账册。
关上抽屉,白羨之离开办公室,在厂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安静地坐下,看着天边的云,天上飞过的鸟……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白羨之按照平常的上班时间回到了办公室。
王温瑜也刚刚到办公室,看见白羨之来,跟他打招呼,“早啊,小白。”
白羨之抿出个笑,“早,温瑜。”
“小白你吃早饭没有?我蒸了些米糕,你尝尝。”王温瑜从包里拿出来一包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