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盼盼三杯酒下肚,已经脸上浮红,凌乱的发丝张牙舞爪,她疑惑地看着白辰,问;“白辰,你怎么不醉呢?”
白辰靠在冷牧身上,懒洋洋地回;“我打小酒量就好。”
冷牧听着他满带自豪地口气,一手挽过白辰的手,俯下身亲了亲那片光滑的皮肤。
白辰嘟囔了句;“别这样。”冷牧无声地笑开。
饶盼盼满脸慈爱地看着这一幕。
“走啦。”饶盼盼一晃一晃地向马路走去,看得冷牧二人心惊胆战。
“我有点担心了,她这个样子能不能自己回家......”白辰皱着眉。
冷牧一滴酒未沾,他不太喜欢喝啤酒,但白辰喜欢就行。他道;“放心吧,有人来接她的。”
刚刚在火锅店,饶盼盼和撒陆发消息时,冷牧正好瞄到了。
瞧饶盼盼春风拂面的不争气样儿,冷牧盘算着绝对又有桃花。
“哦?”白辰语调上扬。
这时,一个看起来阳光干净的男孩子匆匆忙忙地从对面跑来,看到饶盼盼就一个加速,牵着她的手就飞快过了马路。
白辰倚着冷牧;“果然,我男朋友真灵。”
冷牧揉揉白辰的头。
另一边,夏铭正和张希南无言走路。
公园很大,人却很少,昏暗的路灯投在石子路上,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张希南闷闷的开口;“铭,今天是怎么回事?”
夏铭听了,怔了一下,答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属于知智者组织,目的是打破虚假,回归真实。当然,你已经感受到了真相。”
“那么,我们分手吧。”张希南仰起头,含着泪光的眼注视着夏铭。他一路上都在酝酿怎么说出口,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无比困难。
混合着白雾的一句话,把夏铭脑内的弦猛地弹掉了,他顿足,漂亮的脸上透露出不可置信。
他字字咬牙切齿;“当真?”
张希南回他;“嗯,当真。”
夏铭笑了,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笑,桃花眼弯了起来,他带着笑意说;“好,好,分吧分吧......分就分......”
夏铭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汇聚在手窝处,显得触目惊心。
张希南有些担心,他伸手去拉夏铭的手;“铭......”
夏铭粗暴地将他推开;“不要碰我!滚。”他不再去看张希南,而是盯着被云遮住的月亮,轻轻的气息轻轻地出口;“张希南,这么多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屁......”
张希南慌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
“那你说是个什么?嗯?!”夏铭蹲下身,用手臂环住了身子。
“我也有原则......也许你觉得这没什么,但对我来说,这可以要我的命......”张希南道,“大海对鱼是它们的家乡,对不习水性的动物,那就是丧命的墓地!”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渐渐吼出了声。
这次,还是张希南先走,没了饶盼盼,夏铭还是坐在地上,没去追。
他想,真是可笑啊......
夏铭仰天躺在公园的躺椅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微风拂过他的脸,窸窸窣窣的触感令他感到熟悉。
那晚,一个受萤火眷顾的夏夜,夏铭和张希南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夏铭枕着张希南的腿,张希南手贴着夏铭,指腹在夏铭的脸颊轻轻摩擦。
天空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月亮。
自古说“众星拱月”,没了星,月为何?
夏铭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独月留下来的孤寂与怅惘。
张希南道;“铭,你说这月,美吗?”
“美,盛气凌人的美,孤芳自赏的美。”夏铭答。
从夏铭的余光里可以看到,张希南微微歪了下头,他说;“我倒不这么觉得,若天空是一副画,月最多只是一点睛,要是有星辰那才叫美好呢。”
他们就是这样,有时双方的意见会不太统一,不过.......谁也没想着要说服谁。这些问题,太无足轻重吧。
夏铭无声笑了笑,他将手按在张希南的手上,问;“希南,你觉得,我们下辈子会在一起吗?我们不做画中人,我们要成为画。”
“会呀。”张希南看着那轮月,“我们会在天堂相遇。”
“好。”
原本,夏铭想,可以一直在星辰之边,看对方笑容浅浅。
夏铭痴狂地落泪,他对着月亮大声道;“独月!我便做那月上旁人,享受你无边的落寞......”
他喃喃;“我没有家了啊......”
海天相接之地.
救护室的灯光在不停闪烁,几名身着白大褂的青年在分秒必争地进行手术。
手术台上躺着一位老人,他皱着眉,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爸爸......爸爸......”
玛德从沉睡中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仿佛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