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黛,这件事,不止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苏黛听着他的话,缄声安静下来。
沈顷语声低沉,接着道,“我们还有孩子,你还有你娘和阿逢,我们跟杜淮宴可不同。”
“争取更多的助力,背后有力相撑,才能为我们赢得更大的生机。”
“若有所谋,需施以长计,方能后备无患,得所成,明白吗?”
争取更多的助力?
苏黛瞳眸微微恍惚。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想过能有人与她一起分担,更勿论是有更多的人对她伸出援手。
自很多年前起,从知道自己活不过双十那日起,她从来都是认命的。
但是自跟沈顷在一起后,她不认命了。
两人在书房里说了会儿话,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
直到青鹞在外敲门,询问要不要进来点灯。
沈顷方才松开苏黛,扶她站好,继而跟着站起身,两人牵手离开书房,回岩柏院用膳。
自院门里出来时,苏黛一眼扫见并肩立在一旁的刘良和刘达,眼睫一眨,想起来什么。
她偏头又看向身边的男人,“你去鸿运镇了?见徐家人吗?”
沈顷垂目看她一眼,捏了捏掌心小手。
“一会儿用膳的时候跟你说。”
苏黛沉凝点头,迟疑了一瞬,又问。
“朴淞呢?”
沈顷步下微微一顿,淡淡侧目打量她,声线清和反问。
“问他做什么?你找他有事?”
苏黛直摇头,眼梢轻挑后瞥,扫了眼亦步亦趋跟在后头支着耳朵听的刘良和刘达。
“哪是我找他,是环汝找他吧?”
刘达紧接着咳了一声,啊道,“啊,对,二爷,四小姐过来找朴淞,他不在。”
沈顷冷峻的眉眼动了动,鼻腔里淡嗯一声,没说什么,拉着苏黛进了堂屋。
刘良刘达都跟到了回廊下,见堂屋垂帘落下来,不由齐齐默然立住。
算是看出来了。
二爷就偏心朴淞。
连个热闹都不让人听。
屋里头,沈顷牵着苏黛到一旁净手,这才开口清声说道。
“爷审了徐星嘉,东西的确是刘老算命的托他送出去的,不过他人没出泊省,雾城左近还有人接应,朴淞带着人去摸排抓人了。”
苏黛闻言,沉凝着哦了一声,扯过搭在架子上的帕子,慢吞吞擦着手上水渍。
“他为什么这么做?是被人利用了,还是图什么?”
沈顷眉梢挑出两分笑意,掀起眼睫看她。
“图爷不得好死,盼着爷移情别恋,抛弃你。”
苏黛胸口里噎了一下,蹙眉瞪了他一眼。
“你敢!”
沈顷沉声低笑,伸手扯她手里帕子,“爷当然不会。”
苏黛犹自气恼,用力抽出帕子不给他,气汹汹地瞪着他说道。
“我跟你聊正经事,你还来逗我!他到底图什么?”
沈顷眉眼噙笑,目露无奈,随意甩了甩手上水渍,声线轻漫。
“跟你说了,图爷不得好死,盼爷移情别恋...”
“等等等!停!”
苏黛抬手制止他继续说,这会儿反应过来,沈顷不是玩笑话,而是说徐星嘉果真图这些。
她一时无语,立在原地愣愣琢磨了几秒。
继而手里帕子一松,随手丢在水盆里,面向沈顷缓声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刘老算命的让他送的东西,可以制约与你,但他还是帮刘老算命的做了这件事?”
沈顷瑞凤眸浸着两分浅笑,绯薄唇角扯了扯,举步走向膳桌前,徐徐落座。
“何止清楚,他不过是不知道那东西里,还有你的份儿。”
说着,他似想起什么,似笑非笑补充了一句。
“徐星嘉办这件事,可得了一笔不菲的酬金,那边出手如此大方,可见先前那份鹿皮地图上的金矿,应当是真的。”
苏黛慢慢踱步到他身边,“酬金?”
沈顷挑眉轻嗯一声,拉她在身边坐下。
“真金啊,徐星嘉用这笔钱,给他爹续命治病,最后还是葬了他老爹,然后又修葺了书院,还打点了雾城几位人物,警署司的刘司长就是其一。”
“因此,他这医馆才能在雾城最好的地段儿开起来,生意可比过去有看头。”
苏黛静静听着,继而垂着眼,默然消化了片刻。
直到沈顷将盛好的汤递到她面前,汤勺塞进她手里,她才眼睫轻眨,稍稍回神。
她看向沈顷,喃声说道。
“他过去,不是这等重财图利的行事作风。”
沈顷修眉轻挑,似笑非笑睨着她问道。
“你难不成要说,都是因为你?”
苏黛黛眉浅蹙,嗔他一眼。
“说什么呢?!”
......
第252章 你小子私底下打什么坏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