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在她身边,她也时常替他备着。
又看了看叠在衣柜下层的两摞小衣裳和被子,沈顷绯薄唇线浅扬,一手掂着衣物,侧身看向坐在矮榻边的小妻子,眉梢眼角浮着笑意。
“给他做这么多衣裳?”
苏黛已经将身上短褂重新穿好,闻言掀睫看他,眉眼柔和。
“闲来无事,做着打发时间的。”
沈顷摇摇头,掂着衣物走回来,“还是少做这些,坐久了低着头,对腰背和脖颈都不好的。”
苏黛笑了笑,“知道啦~”
热水很快送进来,沈顷沐浴的功夫,苏黛在矮榻上坐累了,便站起身在屋里踱步溜达。
屏风后的水流声刚歇,就听房门被叩响。
青鹞立在门外禀话。
“二爷,奶奶,晚膳好了,摆上吗?”
苏黛未及应声,屏风后便传来男人清淡的语声。
“摆上。”
青鹞应了声是,又悄无声息地退开。
沈顷自浴桶中跨出来,随意擦干了身上水渍,套上干净舒适的新衣,这才走出来。
见苏黛扶着腰立在屋子当中,对上她盈盈澄净的月眸,面上不由自主浮现柔和笑意。
上前将人揽住,侧首贴了贴她额角,哑声低问。
“累了,用过膳便早些歇下,嗯?”
苏黛靠在他怀里,温顺笑应,“好~”
男人眸色暗了暗,语含暗示:
“想你了,你这肚子,碍不碍事?”
苏黛眼睫轻颤,面腮微微烧红,抿唇想了想,软声喃喃。
“你小心些的话,当是不碍什么事...”
“嗯。”,沈顷将人搂紧,吻贴在她额角上,声线暗哑答应。
“爷小心些。”
他太想念苏黛黛了。
只见她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禁不住喉间干灼,恨不能将她含在嘴里吞下去。
小夫妻相携出了里屋,沈二爷这些手下都是些有眼力见儿的,外室里竟没有人在。
苏黛被他单手扶着在桌前落座,忍不住笑看他一眼。
“我可没那么娇气啊,不必如此小心。”
沈顷绯薄唇角轻牵,垂着眼亲手盛了碗粥,搁到她面前,这才徐徐落座,又捡起勺子递进她手里。
“你是不娇气,但爷也该伺候伺候你,这些月你一个人,辛苦。”
苏黛抿着唇笑弯眼眸,轻嗔他一眼,软声咕哝道:
“不辛苦。”
沈顷噙笑敛目,没接话,又替她夹了箸菜,才温声催促。
“快吃吧。”
苏黛浅抿一勺粥,想了想,捡起箸子,礼尚往来的给沈顷夹了菜,声线低柔道。
“小哥才辛苦,你多吃一点,人都瘦了。”
沈顷低声失笑,掀起眼睫笑睨她。
“男人不说苦,知不知道?”
苏黛轻睇他一眼,“你不觉得苦,可我心疼啊~,枪林弹雨的,多危险!我每日担心里会不会受伤,日后可别再打仗了,让人踏实几年吧...”
沈顷心下受用,眉眼噙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发顶。
“都不想打仗,可处在这世道,身不由己。”
“下回啊,你也不用胡想乱想的瞎操心,如今你我的安危都拴在一起,我若伤了,自然也瞒不住你的。”
他这么一说,苏黛下意识看了看他左腕上的朱砂红纹圈,眸光跳了跳,又垂目扫了眼自己的。
而后迟疑开口,“小哥,我给你的信,你都看到了吗?”
沈顷垂目扫了眼她递过来的素白手腕,视线在那圈朱砂红的咒文上落了落,抬手搭住她纤细素腕握在掌心。
“看了,无妨,等回到雾城,这事儿自然能弄清楚了。”
苏黛眼底掠过一丝忧色,反手与他十指交扣。
“我怕这术法,还有别的用途,那老算命的,该不会是糊弄我们的?”
沈顷侧目与她对视,“想印证,还不简单?”
话落,他随手捏起一只小瓷勺,在苏黛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咔’一声磕在桌沿上。
瓷勺应声而断。
修长指尖一转,瓷勺断面径直攥入了掌心。
“啊!”
苏黛惊呼一声,不知的痛的还是吓得。
她慌忙抽出被沈顷握着的手,倾身过去捧过他那只攥着碎瓷勺的手,急的拍了两下。
“你疯了!快松开!”
沈顷依言松开掌心,掉落的瓷勺碎把染了鲜红血迹,他没看自己手心的上,而是反握住苏黛的右手,将其颁开轻揉,温声问她。
“疼不疼?”
他手上的血迹染在了她手上,苏黛看的眼底瞬热,掀起眼帘含泪瞪他,一拳杵在他胸口。
“疼!疼死我啦!!”
......
第232章 一般都是没有底线的
听她喊疼,沈顷下颌线微紧。
连忙扯了帕子擦净她手上血迹,再捧着仔细看了看,没瞧见伤口,顿时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