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一根葱白削尖儿似的食指,轻轻一挑,掀开了匣盖。
果不其然,见里头摆置着许多金玉朱钗和首饰。
小哥送她首饰匣子,理当不该只送空的。
苏黛欣赏着那些新买来的珠玉首饰,心情飞扬,正自轻笑出声,里屋的门,便突然被‘吱呀’一声推开。
苏黛遁声偏头看去,男人修挺高大的身影,便映入了眼帘。
沈顷难得的没穿那一身石墨色笔挺军装,而是衣着随意的套了身儿宽敞的黛青色长袍,瞧着姿态十分闲适。
他一眼瞧见苏黛,见小姑娘披头散发的,就立在梳妆台前把玩儿新送来的首饰,不由失笑摇头,抬腿向她走去。
“醒来也不喊人,还等你一起用膳呢。”
苏黛菱唇微抿,收回视线,继续垂眼摆弄那些首饰,随口回了句。
“刚醒,还没来得及。”
沈顷见她这副心思全在首饰上的模样,一时面露无奈,腰身前倾,双臂撑在梳妆台上,将人圈在怀里,声线低沉耐心。
“既然喜欢,喊人来替你梳头,喜欢哪个便戴哪个。”
苏黛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歪头笑看他。
“我更喜欢银元,小哥下次别放这些了,直接塞一匣子银票和大头人给我便成。”
沈顷眼帘低垂,与她对视,被她这番话逗笑,忍不住笑斥了一声。
“钻钱眼子里了?不识货,难不成你能将银票和大头人随身带在身上?”
苏黛轻撇嘴,将玉镯子搁回匣子里,小声反驳。
“本来就是,这些玩意儿,拿去当才值几个钱花?既费事又赔本!”
她说着,将匣盖合上,咕哝了一句,“要紧时候,还得是银票和大头人来的直接!”
这话倒也实际,沈顷一时竟然还觉得十分有理。
不过,他关注的可不在这个。
于是笑了笑,大手轻拍了下那匣子首饰,“你要银票和大头人,随时给爷张嘴,要多少给你抬多少来。”
“这首饰,是给你带着玩儿,图个高兴的,小姑娘不都喜欢漂亮衣裳,金玉首饰?爷还送错了?”
苏黛在他怀里转过身,眉眼笑弯,抬臂环住他肩。
“没送错,我也稀罕的。”
值钱又漂亮的东西,谁不稀罕?
回头新鲜过了,不喜欢了,再拿去换银钱就是了。
到时候就让朴淞和刘良他们拿去当,她不信有人敢糊弄这些大兵,多少也赔不了。
沈顷自然不晓得,这财迷姑娘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的噼啪响了。
他眉眼噙笑,借着苏黛主动亲近的姿势,修长大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和脊背,偏头在她耳鬓间嗅了嗅。
温香软玉,清香扑鼻。
昨晚没能得逞的心思,这会儿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唇角浅勾,抬起一手摸到她面颊侧,指尖轻柔将她耳边鬓发掩了掩,骨节分明的手顺势插入小姑娘铺泄如黑缎柔顺的发丝,握住她纤长白净的玉颈。
微俯首,绯薄唇瓣轻蹭她耳廓,嗓音低饶沉磁。
“告诉小哥,黛黛稀罕的,是首饰,还是揽满首饰的匣子?嗯?”
这语调听着,怎么偏生出几分意有所指的诱哄?
苏黛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正笑盈盈启唇要答,话到了喉咙里,又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
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廓间,瞬间一阵麻栗感一路蔓延至腰眼儿。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苏黛瞬间体会到他的意图,连忙素手轻抵他肩头。
“小哥...”
男人在轻吮她耳尖儿,一手扣住了她毫无抵抗力的手腕。
苏黛被他抵坐在梳妆台边,纤长卷曲的睫翼不由自主微阖上。
有什么如滑软的蛇一般,沿着她颈侧瓷肌透出的那条青白细线一路下游,轻而易举钻入云白的交颈衣襟内。
沈顷将她抱上梳妆台坐好,有力的大手不容置喙的摸索到她腰侧,撕扯内裳系扣。
她口中细喃促喘着,呓语慌乱。
那一声声无助细小的哽咽和推拒,怎么听都有些意乱,又欲拒还迎的意思。
沈顷眼睑微抬,幽黑瞳眸中浮着流光般的浅笑,掌心握着她软腰侧细腻嫩滑的肌肤,一下下轻肉爱怜。
“说,首饰,首饰匣子,你更稀罕哪个?”
苏黛手忙脚乱也抵不过他,一条玉臂揽在身前护着松散的衣襟,面红耳赤语声低促的回他。
“首饰匣子,稀罕首饰匣子!”
只求他满意了。
能不能一大清早的,就放过她啊?
这算什么?躲得了初一躲不开十五吗?
好容易休养生息一夜,她这刚觉得通体舒适了。
他又来?!
沈顷见她这副羞赧又低微的反应,一时真被逗笑了。
小姑娘,说的话他是挺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