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年迎着黎此的目光,伸手往上抬,大拇指落到对方的唇,之后是一阵不轻不重的揉捏。
嘴角,唇珠,连同她呼出来的气都用指腹一一感受。
黎此没有动作,任由她去。
还不够,莫惊年凑身上前,用自己的双唇代替手。
吻一下不够,吻第二下。
由浅到深,越来越重。
黎此没有拦,待到这亲吻越来越湿,她才稍稍往后推了一步,隔开些距离。
不恼不怒,她目光深邃看着莫惊年的眼睛,而后尤其平静说道:“你说你没有心情谈情说爱,却有功夫在这里吃这种干醋。”
她歪一歪头,冷不丁道:“阿年,你好有意思。”
这句话之后,她伸手,抵着莫惊年的一侧手臂,将人往旁边移一些,输密码开门。
黎此进屋,关门,将莫惊年落在外面。
第28章 听
愣怔过后,莫惊年转身。
按密码开门。
我知道你的门怎么开,就像你也知道我的。
000412嘛,很好猜的。
门开,黎此在几步开外站得笔挺抱着手注视她,好像恭候多时。
莫惊年反手把门关上,欲语还休。
很多天了,黎此。
争吵,绝交,冷战,已经很多天了。
心脏鼓动她,鼓动她眼神变得灼热,鼓动她呼吸变得沉重,鼓动她完成接下来所有的动作。
然后她迈开腿伸出手,圈着黎此的脖颈便覆上一场深吻。
方才,她的手要抹掉黎此唇上别人的痕迹。现在,她的舌要进入到黎此最深的城池,只有莫惊年才有资格抵达的城池。
烧杀、抢掠。
莫惊年的吻强悍、放浪,犹如漩涡。
疾风骤雨之中,最是意乱情迷的时刻。
她还给她。
“只要你想,就可以。”
她蛊惑她。
“你想的,对吧。”
黎此的口是心非:“我不想。”
无所谓,莫惊年的手心,细细感受过对方不听话的心跳。
她抚摸到了情,也听见了爱。
“说谎。”
莫惊年气声低语。
“你这张嘴,没说真话,我想听听别的地方怎么说。”
恶人先告状。
黎此看着她的眼睛,“不说真话的明明是你。”从来都是你。
莫惊年没有反驳,转而抓着她的手捂上自己心口。
“它不会骗你。”
她是惯犯,莫惊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满口胡言恶贯满盈。她骗过所有人,无论是爱她的她爱的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很累的。逃避很累,欺骗很累。
大概是死到临头就忽然想投降。
她不想再说话了——听这里。
心跳不说谎。
黎此的床好软。
黎此也好软。
软得任她摆弄来摆弄去。
真话是浪同海啸。
有一朵云缠绵成风雨。
听一听。
听地上一地衣衫,听光裸的肌肤交缠。
听江河湖海流淌,听干柴烈火燃烧。
听你想要,就要,还要。
月亮都盖云被休息,莫惊年没有。
她在黎此身上,眼睫微垂,凝望她因自己而起的情动。
她将她搅弄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然后要在这种时候玩坦白局。
“你为什么会那个啊?”莫惊年轻声问道。
无论是思考还是动作黎此都没什么力气,她只能顺着:“哪个?”
“心肺复苏?”
黎此越发受不了,一只手软绵绵搭在她手臂:“学的。”
莫惊年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极为平淡,听起来好像只是一场普通的一问一答。
而身下的黎此是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半仰着头,薄唇微张,一呼一吸都满是旖旎。
“什么时候学的?”莫惊年问:“上次我住院的时候?”
她等了很久,然后漫出一抹笑,还要问:“怎么不说话?”
废话,她才是最知道,黎此的嘴光作别的用途去了。
下边的人被折磨到不行,上边的人还穷追不舍。
莫惊年一字一字地问:“是因为我?”
明知故问。
“不是。”黎此选择嘴硬不认账。
莫惊年笑,下面的手就更花心思。
她知道黎此化开了。她摸得到,也看得到。
“这里,更诚实。”莫惊年贴上她耳畔轻声说道。
“该我问了。”黎此还面色潮红说这句话。
莫惊年动作轻柔地替她清理着。
没说话,意思是: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答。
然后黎此抛下一问:“你不是不爱我的,对吗?”
从头到尾,莫惊年避重就轻,说那么多伤人的话来证明她们之间没可能。然而明明,有一句话抵得过千言万语,可她从来没说。
只需一句——她说她不爱她,黎此即刻就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