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猜到蔻蔻根本不敢答，就大声替她接话：“最近我都不找她，蔻蔻可能是闲着无聊了，对不对？”
蔻蔻惶恐地乱点头。
沈重也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又问：“是不是觉得助理这个工作太无聊，不想做了？”
他问得非常关切，但是蔻蔻大概已经魂飞魄散了，远远地抬头又看苏青。
苏青端着茶杯回去救场，笑着说：“不会呀，蔻蔻跟我感情好，就算再无聊，也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蔻蔻继续拼命点头。
沈重端起茶杯问：“那你今天来，除了送蛋糕以外，还有别的事吗？”
第28章 偶尔的失控
“有、有的……”蔻蔻心虚地看看苏青，又对着自己面前那块蛋糕说，“青青姐，杨小姐说，她最近收到不少圈里人来问，都想知道那个念有声书的‘小洛蒂’是不是你。”
“让她都不要回应就好了。”苏青说。
蔻蔻沉默了一下，鼓足勇气又说：“杨小姐还说，小洛蒂这么受欢迎，为什么忽然不更新了，也没有说明。”
苏青沉默了一下说：“我跟她说过了，让她不要把小洛蒂当做手下的艺人来经营。早知道就不告诉她我有在做这件事了。”
杨欢本来其实也不大把苏青当艺人经营，苏青连社交媒体账号都很少更新。
蔻蔻往前凑了凑：“青青姐，就算没有当艺人来经营，但是这个号很受人欢迎啊，不是开播没几天就上了热度第一排吗？那个是自然生成的榜单，跟经营不经营没有关系的。开局这么好，忽然放弃的话，是不是有点可惜啊？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做了啊？”
苏青看了眼沈重，默默地低头挖了半天蛋糕才说：“总之暂时没有心情。”
蔻蔻也不敢逼问她，“哦”了一声以后又怯怯地说：“青青姐，还有一件事，杨小姐让我来问你。”
苏青收拾一下心情问：“什么事？”
蔻蔻先瞄一眼沈重，低下头去，声音变得非常非常小：“《永夜》要开始宣传期了……”
苏青本来就不太高兴的脸色一下子完全黑了。
沈重就是她这部《永夜》杀青那天出的车祸，而这部电影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八字有问题，后期制作也遇到不少麻烦，折腾到现在才刚要上映。
蔻蔻不敢再说，闷头吃起了自己那块提拉米苏，反倒是沈重问：“什么时候开始跑宣传？要去几个地方？”
还没等蔻蔻回答，苏青就冷着声音说：“我不去。你跟杨小姐说，我就算是违约赔钱、不拿片酬，也不会去跑这部戏的宣传，他们把我的戏份全部剪掉都可以。”
“你是女一号……怎么剪得掉……”蔻蔻抬起头来弱弱地看她，“而且杨小姐说，你出现的话这部戏才会更……更有卖点……”
“有什么卖点？”苏青立刻拧眉，“要拿别人的痛苦做卖点吗？”
“不、不是了啦……”蔻蔻小心解释，“本来大家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宣传也可以走正面的……”
“不行。”苏青断然说，“不去就是不去，怎么说都不行。”
她拿着甜品叉，毫无意识地开始戳自己那块提拉米苏，沈重伸手想拦住她，她也默默地把他的手推开了，直接把那块提拉米苏捣成了稀泥。
沈重收回手，波澜不惊地对蔻蔻说：“这件事回头慢慢再说。”
苏青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场面冷得吓人。
僵持了片刻，蔻蔻只好站起来说：“我……我没别的事了，那……那我就先走了。沈先生再见，青青姐……”
蔻蔻看了眼苏青，吸了吸鼻子说：“青青姐再见。”
苏青无力地低着头说了句“再见”。
蔻蔻走了以后，苏青就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起身默默收拾桌子。
沈重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看她一直不说话，就试图伸手拽她的裙角。
他腰部力量本来就不够，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在轮椅上前倾身体，这两天苏青又给他肋下加了一根束缚带，将他整个人捆得更死了，他活动范围愈发小了，竟然伸出手去也够不到她。
他只能盯着她的背影发呆。
以前她生气的时候，他也常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就会不管不顾地抱她，吻她，用身体的暧昧亲昵做解药，令她从身到心地快乐起来。
可现在他连主动拽一拽她的裙角都做不到，曾经习以为常的拥抱亲吻，都变成了奢望。
自从沈重摔伤以后家里的气氛就变得低沉很多，苏青像个拧满了发条的机器人，每天都高度警惕地看着他，连他本来能做的事情都不敢让他做，恨不得连手指头都不让他动。
沈默则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