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陆洲一便从椅子里站起,眼藏冷意:
“我去砸了婚纱店。”
“洲一你别冲动……”
还没说完话,陆洲一就砸门离开了。
初荷担忧的神色僵在脸上,片刻面带冷笑。
砸吧。
砸得稀巴烂最好。
说来也是老天在帮助她,她都放弃从婚纱店下手了,竟然还会无意间撞上沈谐的女助理偷偷在她穿的婚纱上做手脚。
要说那女孩,做事虽然手脚麻利,可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点好。
初荷微合双眼,漫不经心地躺在枕头上微憩。
年轻了做事才会冲动。
女助理冲动了,那就不需要她怀着负罪感亲自对自己动手了……
正好。
自从知道她怀了孕,陆洲一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为她做任何事。
砸一个婚纱店,也在意料之中……
初荷心情大好,不再考虑别的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晚上再睁开眼时,电视上,手机上全是有关秦氏集团旗下沙洲婚庆公司破败不堪的新闻,内容五花八门。
总结到一块,意思大概就是。
“秦氏集团不守行业道德,一次次挑战陆氏集团”。
从舆论方向看来。
此次冲击,对秦氏集团、对秦闯、明显又是一场剧烈冲击的海浪,他的公关做出的挣扎,颇有摧拉枯朽的味道。
倒时候。
等她查清楚楚婉死因。
如果与他秦闯有关系。
那他就一辈子都别想起来了……
当然,即便死因与他没关系。
有陆洲一的偏助,再加上她前期那些努力,也够创一创秦闯的气焰了。
第99章 谈不上恨
初荷从来没觉得心情这般好过。
打完点滴后,她顺着电梯来到楼下后院,找人酣畅淋漓地打了一个多小时羽毛球,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陆洲一的电话,立刻放下羽毛球拍。
谁知竟然是沈谐。
初荷眉头紧蹙,直接挂断。
对方又打过来。
再挂。
如此反复十几次,初荷自己都烦了,只好摁下接听键。
“沈谐……”
“荷儿,我被开除了,”沈谐声音沙哑,听上去就知道受了一场重创,“我一毕业就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我为沙洲婚庆公司奉献了那么多年心血,没有人比我更尽职尽责,结果一出事,秦闯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初荷捏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
只能说,他没跟好好主家。
沙洲婚庆公司是秦氏集团支柱产业之一,一旦出事,势必会有人被拿来杀鸡儆猴,给秦闯、给秦氏集团挡风头。
初荷从一开始就想过,这个人多半会是沈谐。
即便前阵子才调回总部。
但他一直都是秦老爷子还在世时,承认的好员工……
正因如此,把他开除,似乎又成了一件合理的事。
他是左膀右臂,只有断臂了,秦闯才能更有效平息舆论口播,水饺这回被算计的人是陆洲一未婚妻。
他惹不起的。
“你另外找份工作吧,”沉默半天,初荷也只能说出一些无关痛痒的建议,“你学历高,又有那么多年的工作经验,走哪都吃香……”
“荷儿,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初荷道,隐约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却还是耐心等着。
沈谐深吸口气,期待地问:“我的助理把药粉涂在婚纱上时,你是不是就已经发现,却还是选择穿上了?”
快说不是,快说不是,快说不是……
沈谐能清楚感到自己的心脏已经跃到了嗓子眼。
然而——
“是。”初荷丝毫没有犹豫。
她的的确确就看到了。
都这个时候了,也不想再拿话骗他。
只能说,人活一世,都有自私的地方。
她都提前想过了。
回头就把沈谐介绍给陆洲一,过往他对她的亏欠可以先放一边,毕竟他的才华值得肯定。
想信陆洲一也不会那么小气,他做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则,该分开算的绝对不含糊,他不会平白放跑一个人才。
“我懂了,”沈谐清冷俊逸的脸脸庞上,眼泪肆意滚落,他轻笑了一声,“果然,荷儿,你真的很恨我。”
“谈不上恨,”初荷道,“是已经没任何感觉了。”
从确定他抛弃她、为了前途娶了别的女人的那个晚上起,就没任何感觉了。
“对不起——”
沈谐挂掉电话,随后又发来消息道:“荷儿,我们最后再见一面好吗,我有话要给你说,有东西要给你。”
初荷刚要回复,手机就低电量关机了。
她没带充电器,借了几个人没借到,便钻进被窝里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