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楚父一声怒吼,恨不得撕了初荷。
“为什么要跳楼?”初荷反问,“是我推她下去的吗?”
“是你,肯定是你!”
楚母痛哭流涕道:“警察过来看过了,我女儿不是自愿跳楼的,她是被人活活丢下去的!”
被人活活丢下去?
初荷怔了怔。
怪不得,她就说。
以楚婉的脸皮,别说十七个男人,估计再来两倍,只要没出什么事,她都能若无其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活得好好的。
毕竟高考那年。
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事……
念及此处,初荷心脏一阵抽疼,连忙转走了思绪。
不过,楚婉怎么突然去跳楼了。
现在看来。
大概率是有人杀了她……
“楚婉是九点十分跳楼的,”初荷冷淡道,“那个时候我还在秦氏集团,有很多人都能证明这一点……”
“我会叫法医来做尸体鉴定,”楚母指着初荷鼻子,声泪俱下打断她,“你这个杀人犯,我会让你偿命的!”
第61章 。。。。。。。。。
杀人犯?
初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和这两个字挂钩。
想想小时候。
别说什么杀人犯了。
就是叫她踩只蚂蚁都不敢,那时候的自己,多弱多愚善。
走在路上不敢抬头。
做什么都畏手畏脚,唯恐因为自己怠慢别人,让别人过得不舒服。
所以。
后来只要是个人,都能随意将她的想法略过。
包括亲生父母。
她根本不想嫁给秦闯,可是父母苦苦哀求,母亲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哪怕她哭着跪下来求。
最终,还是为了家族利益。
她把自己关进秦家别墅那座豪华金笼里,将自己日夜颠倒的整整困了三年!
三年啊!
她都被折磨的不像人了!
去他妈的乖巧。
初荷牙关紧咬,就因为什么都要考虑别人,她才把自己过成了这幅样子。
就因为乖巧,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楚母哭着问:“初荷,你和我女儿从小关系就好,我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下死手?”
“她做了什么?”
初荷靠近楚母,轻蔑一笑,眼神阴沉冰冷:“你是楚婉母亲啊,你不知道自己交出来的好女儿,都对她最好的朋友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
楚母表情一愣,看样子,好像还真的在回想。
高考诬陷初荷作弊。
抢初荷的丈夫……
而这种种,都是她亲自教的。
说来,她才是间接害惨初荷、甚至是初荷父母的罪魁祸首……
“说句难听的,”初荷冷静下来,轻声笑道,“楚婉今天就算能顺利躺在太平间里,那都是应该的。”
“还有你——”
初荷狠狠瞪着她:“教父,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你……”楚母愣愣咬唇,被气得头脑发胀,完整话也说不出来了。
印象中。
初荷一直是一个脾气软,耳根子也软,随随便便就能被欺负的软丫头。
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硬气、变得这么尖牙利齿了?
“你们一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完,初荷清冷看了看楚母和楚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走廊。
不用楚母一句接一句的恐吓。
其实初荷自己心里都清楚。
法医来验尸了,也没什么害怕的。
最多就验出楚婉生前有过不合理性行为,而且是极其不合行为。
到那时候,陆洲一也都已经帮她摆平了这件事。
至于楚婉的死,不管她半毛钱的事……
“等一下陆先生,”初荷顿住脚步,转头看着陆洲一:“我暂时还不想走。”
陆洲一无言。
什么也没说。
半晌,才淡淡地说了一个“嗯”字。
“谢谢,”初荷笑着走过去,贴近他的耳边,在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压低声音道,“还是你疼我,我的未婚夫。”
·······
医院宣布抢救无效,楚婉盖着白布被慢慢推出医院时,楚父楚母跪坐地上、趴在她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秦闯紧抿薄唇,一个字没说,眼泪却止不住地滚落。
他捏紧心口,无声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初荷。
表情冷漠。
嘴唇挂笑。
初荷冲他勾了勾唇。
信步走上来,就站在悲恸哭嚎的楚父楚母旁边,冷静地扫视着楚婉尸体。
第62章 回忆都是痛
上面盖着白布,看不清。
可初荷已经能清楚想象到,这张白布盖着的尸体,此刻有多不完整。
想到这里。
初荷忍不住哈哈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