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这样推门而入。
早已准备了要与她说的话,谢君宥本心情十分好,踏靴入内后将头抬起。
清冷的双眸瞬间便被眼前一幕所震动,他盯着南颂细心细意的做着男靴,满脸都是幸福。
谢君宥面色冷寒,猛然上前抓住她手,问:“这是给谁?”
“皇...皇上!”
南颂吓到,脸色惨白,被他握住手腕的手掐的生疼,一点不能反抗。
谢君宥又问一句:“给谁的!”
“...景...景大人。”
女子被迫说出,将怯怕的眼抬起,挣扎了手腕:“皇上您...您弄疼我了。”
“疼?”
谢君宥眼带狠厉,握她腕部的手更紧了些,几乎将她弄的放声呼叫。男人直接将她提起来,一瞬拉到床上。
他仅仅凭一双男靴便发火到这种地步,惹南颂本刚好点的精神再次紧张,惊恐地看他,想逃。
她的身刚离开床榻,便被男人拎回去!
南颂颤抖不已,在床中乞求:“皇上..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对......”
她的乞求,在谢君宥看来只是狡辩,他单手钳住她下颔,迫使她看向他:“他只是帮你治了病而已便值得你为他做靴?那是不是他再对你好点些,你便要和他睡了?”
“没有,不是这样的。”
“不是?朕看你便是!你和她还真像啊,当初她和景垣要好,也是让我兄长吃尽醋意,而现在呢,你又故技重施?”
“皇上......”
南颂望着谢君宥发狠的眼眸,从未从他眼中看见这种情绪,仿佛她处于风暴中心,一个不小心便会被打散身骨。
她之前的疯病在好不容易恢复了后又被刺激,她心中越来越害怕,在他眼前抱起了头。
她颤抖又无助的样子刺激了男人心中那压不住的魔。
他无法控制地用戴佛珠的手去抚摸她,然后将佛珠一扯,顿时珠子掉落满地!
谢君宥大手一挥,让她在床上无法翻身,男人泛着唇边冷意,解了龙袍玉带......
......
室冷香消。
再也没有比这还令人颤栗的事情。
南颂发丝凌乱地趴在枕上,眼中黯淡无光,半边枕头的湿痕,是她哭的。
她的嘴角尚有青红,身上也似被车碾过一般,没一点好皮。
南颂的病又犯了。
口中始终喃喃的重复一句话: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谢君宥穿好龙袍看她,看她这般心似被刀绞般,他隔了很久才与外面太监说传水进来。
随后与太监说,“招景太医过来。”
太监疾走。
过了片刻,景垣一入内便觉不对,他屏住呼吸,看到内寝模样,一瞬怔住。
谢君宥站在旁说:“她又犯病了。”
景垣差点没气出血来。
看床上的女子被折磨这样,景垣有种想替萧弈权教训他的冲动。他努力让自己冷静,问:“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谢君宥不语。
景垣终忍不住,不管他是不是皇帝,揪住他衣领:“谢君宥!我一直看在你哥,南渔的面子上对你尊重,但现在你看你自己在做什么事!她还是个病人,她的精神之前刚好了些,如今又被你弄这样?我你还是人吗?!”
面对景垣的责骂,谢君宥仍是一动不动。
他只看南颂:“先给她治病。”
“滚,你尽快滚出去。”
景垣神情激动,指着外面赶他走。
谢君宥不做停留。
等到他彻底出了寝殿,方站在外面的空地中冥思许久,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如今已没佛珠缠绕。
珠子断了,似乎连心也都断了。
南颂的身体又变得很差。自她复发病后,她变得比以前还要怕人,便连景垣的靠近都让她惊恐,她时常会对着景垣磕头,求他离自己远点。
景垣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
他给南渔写了封信,说了南颂情况,问她要怎么办。
过了一些时日,南渔的信从北凉到了大渊。
南渔的回信很简单,只四个字。
——带她回来。
......
这些日子来大渊皇宫变得比以往还要沉寂。原因是皇帝似乎对什么都不满意,宫中人人自危,小心翼翼,不敢触皇帝的逆鳞。
南颂那边也从皇帝寝宫搬离,她又回到她之前住的屋子,宫中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没人照顾。
南颂的病让她整个人迅速瘦下去,面颊无肉,下颔削尖。
她脸上那丑疤倒是一日.比一日好,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
这日夜里,南颂在房中孤单的坐着,眼神发木,望了一个地方已经看了很久。
直到景垣身着夜行衣进入,她方动了动。
景垣怕她会闹,进来的同时便给她吹了迷香,南颂瞬间昏倒,落入男子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