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气呼呼地用手比划,“不是,我是那水中自由自在的小鱼儿,要带三点水。”
孩子又想了半晌,兀自道:“原来是个小鱼儿。”
她与他做过很多事,会趁南太傅不在上树掏鸟蛋,会去府上偷蒸好的馒头吃,还会与他穿梭在太傅府外的街巷中,拿捕鱼的网兜逮蝴蝶。
南渔儿时天不怕地不怕,性格像个男孩子,与萧锦云做了坏事后,她都会嘘声让他保密。
萧锦云每次都听她的话。
可她记得,与他相处没有多久他就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他。
在南渔记忆里,与他不过是嬉笑打闹,随着他的不见,她渐渐淡去,直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再也记不起他的一切。
想到这儿,她问:“你后来,离开大都了?”
“嗯。”萧锦云淡若清风的说:“因为,嬷嬷的儿子,死在庆州。”
不用往下说,她大概能猜到他的事。
一向待他好的嬷嬷丧子,也就意味他不能再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大都,他需填补上空缺,继续扮演发放庆州的落魄皇子。
而萧锦云的筹谋,许是他能在那个属地活下去的手段。
南渔想起上世对他的了解,她那时虽进宫却一直身居后宫,偶尔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从旁的宫人口中,都说二殿下是个灾星,每次来大都都一副畏畏缩缩不与人接近的样子,现在想想,这些谣传也是他的伪装。
只是有一件事她想不明白,为何上世萧锦云后面都未有所作为?
她不由将目光再次落在那枚红绳铜钱。
“是不是那些方士断言过你活不过二十岁?”
萧锦云点头。
南渔眸光一亮,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上世,不是他没有作为,而是在他还没有一展抱负的时候,他便死了!
就像这一世与上世种种不同走向一样,大渊来犯的日子都能提前,大都天灾都能出现,那么关于萧锦云,也必然会改变命运。
她压下心中惊色。
依着他说的儿时经历,她拧眉与他规劝:“若你还念着过去情意,那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做任何疯狂的事,不要误入歧途。”
萧锦云倏然笑起。
眉梢一转,似听到什么好笑事,他偏头问:“那若是儿臣已经入了歧途呢?”
“萧锦云,别的我不想多说,只是一个建议,说到底还得看你的心,如果心都脏了,那再怎么清洗都无济于事。”
“娘娘,你还欠儿臣一个承诺。”
他忽然说,南渔转念一想,是了,她的确欠他一个,当时她问他借火药军械的时候。
她眉梢含着不耐:“你想让我如何?若是违背我心,我不会做。”
“不会违背你心,也不会让你为难。”萧锦云回道:“只是需要娘娘,在儿臣没提出这个承诺前,多惦记着点我。”
“……”
又被他生撩,她面色不好。
萧锦云讲完与她的前尘往事,发现她一点没有与他亲近的意思,男子在心里叹息,多少有点不忍心,给她再透露点事情。
他缓缓道:“谢君宥提出的那个条件,娘娘不要想的太复杂,只要多想想朔州有什么长处,能补大渊哪些不足,他们那个地方,不比咱们这里地产丰富,他们能拿一块肥肉来换,必然是看到长远的发展。”
“娘娘冰雪聪明,应该很快就会想明白。”
第218章 娘娘的身心,都是我的(票加更)
畔止宫内,宴席未完,萧弈权便得到青枝的口风,说了南渔与萧锦云见面的事。
萧弈权走不开,手骨捏住杯柄不由收紧,沉下眼想了片刻。
暄儿在他旁。
谢君宥若有似无向这边看,暄儿忍了很久,将身一侧与萧弈权说:“皇叔父,那个人好奇怪。”
暄儿眼落在谢君宥身上:“他总是偷偷看朕,你说他是想对朕图谋不轨吗?”
萧弈权随暄儿看去。
果见谢君宥在往暄儿这个方向看,男人皱了眉心,安慰暄儿:“皇上不急,待臣去告诫他。”
暄儿点头,摩拳擦掌,想让他为自己出口气。
萧弈权起身,往谢君宥桌前一坐,手摇晃酒杯,与他一碰。
两个八百个心眼的男人对视,谢君宥对萧弈权尊敬,行了大渊礼节道:“靖王。”
“客气,三皇子只需知道本王睚眦必报便好,你与你那个皇兄往后要低了头行事,太后的事,本王与你慢慢算。”
提起南渔,谢君宥长笑几分,“太后娘娘随我们在一起时娇柔可爱,每夜与我同床而枕,增添了许多兴趣。”
“靖王不要往坏里想。”
萧弈权拿杯的手一放,在听到同床而枕四个字后,手骨蠢蠢欲动。
若不是人多,他必掐断他脖颈,让他知道到底南渔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