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
苏泠衣心思震荡,对萧弈权的说法她反驳不出什么,但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她父亲是很可恶,唯独作对了这件事,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她能嫁于他……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
他难道就不知道她一旦被原样送回意味着什么吗?她往后的名声怎么办,她又要在苏府如何自处?
苏泠衣含泪摇头,不愿相信他会这么残忍。
萧弈权见她眼泪直掉,倏然从怀中拿出一封早准备好的放妾书,扔在地上:
“你若是不同意,那本王便按北凉嫁娶来。
你即为妾,也要遵守妇规妇德,从刚才起,你便连犯七出,其一,你身为新妇夫君还未亲自迎你下轿你便擅自下来,此为不尊不敬夫君。
其二,本王只是说了句抬你回去,你便大吵大闹要与本王理论,出言顶撞,此为不谦不顺夫君,
其三,你明知本王之前刚纳新妾,在青枝迎你上轿时,你并无什么表示要先敬新妾,妾当如此,往后本王若娶正妃,你岂不是目中无人?此为,不德善妒,你说,本王还有什么理由留你?”
萧弈权定定看她:“拿好放妾书,回到苏府给你那个父亲看看!”
苏泠衣再一次被羞辱。
距离上次她闹着自杀,这次她更觉心凉,进退两难,她已无法说任何话。
嘴被塞了布子,直接被萧弈权其他侍卫架着送上喜轿,怎么来的,怎么回。
喜庆劲还没过......
景垣从另一方出来。
萧弈权深凝苏泠衣这顶轿子,不再停留思绪,将盒中东西往景垣手中一放,眼中含急:“你快随我去她宫殿——”
第207章 藏于被中的他的手
他心急如焚,早等不住。
一到南渔这儿,景垣将手中两个盒子拿出,进了内殿,叫醒南渔。
面色稍霁:“娘娘,臣带着解药来了。”
南渔睁着惺忪睡眼,凝看眼前的人——
目光移到萧弈权身上。
见他还身穿喜服,不由一笑:“你妾纳完了?”
萧弈权应了一声,快步来到她身边坐下,手一抚,将她从床上拽起。
南渔靠上他胸膛。
景垣蹲在床边,将盒中两枚奇特的冰石拿出,一块给南渔含了,一块压着她腕上黑痕来回走动。
仿佛刮痧。
她略有疼痛,但嘴里沁凉一片,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嘴巴似被冻住。
萧弈权揽她的手一靠,在景垣看不见的地方,找寻到她腰窝。
指腹一捻,她顿觉浑身酥.麻。
南渔余光去扫他,腕上景垣来回几遍发现在黑痕四周渗出一层红紫,如污血般浮在上面。
景垣心中思忖,拿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
一根银针,直接照着她腕上的穴位扎去——
一股黑血渗出。
这一刻,三人的眉眼全都舒展。
“娘娘,你忍一忍。”
景垣安抚她,殊不知现在的她全部精力都放在萧弈权那只隐藏的手上。
她面色泛着红潮,腕上的疼痛时不时像针刺一般倾入心口,她只有咬牙忍耐。
手慢慢伸入被中,找寻到萧弈权那只压于腰窝的手,一瞬握住。
她想让他不要乱碰。
扯了扯,根本不动,反而,连她这只手也被他反握住,两人手指交缠,男人的掌心泛着无尽热量。
她咬了牙,又要忍耐疼痛,又要应付他。
“娘娘,你的双腕这两日可能会疼痛,故而放完污血也不要乱动。”
“娘娘?”
景垣叫她,见她眉心轻拢,不知在想什么跑神。
景垣一连叫了她两遍。
才让南渔拉回思绪:“嗯?”
景垣又说了一遍。
南渔心不在焉点头。
只属于两人的秘密,却在第三人面前进行,待她双腕放完污血,她浑身已出了一层汗。
面色如纸,却泛着不应有的酡红。
景垣将她口中含的冰石取出。
为她双腕包扎好,两个男人同时起身,景垣正要安排杏枝去随他拿药。
外面,得知自己女儿被退婚的苏有道来了。
萧弈权将南渔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便准备出去。
南渔拽了他一下。
“你不用怕吵到我,将他叫进来问话。”
萧弈权侧眸问:“你可以?”
“嗯。”
萧弈权听她吩咐,让人放苏有道进来。
这位豫州县丞,的确有手段,原以为他会大吵大闹,而他竟然负荆请罪。
中年男人诚惶诚恐,一见萧弈权与南渔,立刻跪在两人面前,并亲自将绑了的苏泠衣压在面前。
“王爷!娘娘,实在是下官教女无方,才让王爷心中震怒,给了放妾书!”
“说来说去,都是下官的女儿自小流落荒野,未有乳母教导,才不小心冲撞了王爷,王爷,您不看别的面子,看在豫州百姓面上,还请您,给个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