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在意。
想了半月,逃了半月,终于在这一刻有了机会,她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人群将她挤到最前面,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让她身子顷刻向前倒去。
迎面而来的是赫赫马蹄。
她出现的太突然,马上的人根本来不及刹,当看见她身形后,他还是用力勒紧缰绳,马身一扬,发出嘶鸣。
南渔瞬间闭了眼。
萧弈权大喝一声:“停!”
南渔又睁了眼。
离她一步之遥的高大战马躁动不安,往上看,身骑在马上的男人正垂眸睨她。
许久不见。
他英锐不凡,眉目冷冽,却是这容颜有了几分变化,下颔的胡渣微微冒着青色,让他整个人显得疲惫。
南渔冲他一笑。
人群中,她余光瞥见谢君宥,脸色阴冷,他单手一扣,一个几乎没有响声的响指打出。
她发出呻吟,只觉双腕似火灼般疼痛。转瞬现出的两条红痕,似无形的镣铐,给她加身。
萧弈权迅速下马。
将她抱在怀中,久违的怀抱到处都是他的味道,萧弈权完全不似方才冷静模样,从长风腰间抽出佩剑,当场便将那双冰镯斩断!
他凝向南渔双腕,抱起她道:“将这附近围了!”
她能在这附近,就说明谢氏兄弟也在,南渔这一次逃跑,终于成功了。
她被萧弈权带了回去。
一路上他都将她抱在怀中,待到豫州行宫,她面色已呈中毒之兆。
太多人过来。
她神志不清,隐约听见四周有很多人说话,南渔没有一丝力气睁开双眼。
景垣在旁初步检查一番,发现她双腕都有一枚小小的蛰印,便判断应是被什么有毒之物蛰了。
他拿过那双断掉的玉镯,仔细研究片刻才道:“此乃大渊毒物冰魄蛛,可长眠于任何物体内,唯有听到指令才会苏醒。”
“有救吗?”
萧弈权只关心这个问题,景垣这次眉头紧锁,似乎没有把握。
他想了想:“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很像之前娘娘受的那乱魂?也是有个指令……”
被他一提醒,萧弈权皱了眉头:“那个铃铛?”
“嗯。”
这样一想,是有几分牵连。
他敛下神色,“你先给她治疗,其余的事我来办。”
萧弈权做了保证,转身出去。
景垣知道他定是去找这两者的相同处了,回神,他看着南渔睡颜,舒了口气:“娘娘,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南渔被毒倾入,只觉五脏六腑都似转换移位难受。
景垣治疗期间,她吐了好几次黑血,神思有一刻清醒过,看到眼前模糊身影,她张了张唇:“景少卿?”
“娘娘您醒了?”
“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她问,景垣安慰道:“怎么会,有臣在,你会没事。”
“那,那麻烦您将萧弈权叫过来。”
她一提他,景垣微怔,正要问,南渔紧紧握住他的手。
“拜托了。”
他答应她,去找他过来——片刻后萧弈权进来,一抬眼便见南渔撑着病体,将贴身的亵衣解下。
第199章 亵衣
他眸中变幻,快步来到她身边,手紧紧一握。
“你干什么!”
萧弈权心想还有景垣在,她如此不懂避讳,莫非将景垣当成她的人?
孰料身后景垣只是抬头,便转身出去。
他知自己不该看。
男子风光霁月,理性复礼,虽心中爱慕南渔,但他也知道不可为。
在外道:“娘娘,臣先告退。”
南渔呼吸虚弱,静静瞧他。
两人半月多未见,她若不是撑着一口气要说事,也不会这样不顾场合。她动了腕子,“你先…放开我。”
萧弈权松了手。
南渔继续刚才动作,将身一侧,双手摸到后颈,解开亵衣带子。
外衣半敞。
她艰难地把里面还带着肌肤温度的布料抽出来,放在了他手上。
萧弈权眸色一暗。
南渔做完这些已耗尽了浑身力,重新瘫回床上,她字字清晰道:“我这些日子随谢家两兄弟奔波…他们看我看的紧,我实在无法脱身,便…想出这个办法……”
“萧弈权…你将它翻来看看。”
她说几句便要停顿一会,萧弈权此刻已无任何旖旎心思,抚着手中温热的布料,不禁听了她的话。
一翻,便见那布料似有异样,他起身拿了灯烛。
靠近了,方能看的清。
南渔亵衣背面,竟然是一张绘制粗略的地舆图,他寒眉一凛,看向她。
“这谢家兄弟…一路上尽找道路难走的地方去,起初…我并没在意,后来越想越不对,谢君宥说他父皇已写好和谈书,就等你们到了豫州派使臣来,那么他们又为何在这关口非要劫了我,这不是明摆等到和谈那日,受北凉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