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权深凝她,朝她走去。
她的心跳动更快,这一刻快要飞出嗓间,跑到外面去。
她眸中惊乱,蓦然双手捂住自己衣襟。
萧弈权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他深情款款,凝着她问:“可我想见你,怎么办?”
“娘娘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这样的思念吗?”
“……”
她讶然了。
对于他说出的话,她彻底心乱。
萧弈权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住。
指腹摩挲在她腕子上,辗转反复,“娘娘,臣似乎病了。”
“一闭上眼便都是你,你不在枕边睡,臣也总是在夜里醒来,你刺臣了一刀,现在伤虽然好了,可好像有什么变得不对劲,只要一想你,臣这里就会疼。”
“想的久了,疼的就止不住,娘娘,可否问你借个东西堵一堵?”
他讲到这里,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她彻底懵了,没有挣扎,而是听见他苍劲有力的心跳。
“娘娘,想用一个你,来堵住它,好吗?”
“……”
萧弈权,这晚是疯了吗?
她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更无法相信,她在听到这里后竟然心动不止。
她掐了手心,试图让自己清醒。
然而,男人不给她这个缓冲。
他紧紧抱住她,贴着她耳畔问:“能否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你和暄儿遮风挡雨的骨伞好吗?”
第189章 再落险境
第二日卯时三刻,大都所有要迁往豫州的人已整装待发。
此去路途长远,人数众多,剩下那些留在大都重建家园的人都跑去城楼去送,只愿他们能一路顺风。
南渔靠在车辇的软枕上,在补觉。
昨夜,她可太不容易了,萧弈权那般直白的话,让她无法回应。
一晃,与他纠缠很久,她最终也未松口,而是送他离开。
男人走时眉眼尽是落寞。
南渔捂住心口,一想起他心就跳动不止。
迁都实在是个麻烦事,一行车马走的不快,幸好老人小孩被优先安排在车上,剩下腿脚麻利的壮劳力,每个人都身穿护身软甲。
为了防范大渊余孽会突袭,所以要格外警惕。
好在前方有凌驯大军开道,百姓们都比较放心。
南渔睡的昏昏沉沉,听到外面嘈杂声音,她竟然梦到大渊进犯那一日的情景。
城楼下,萧弈权孤身去接暄儿的样子似在她心中扎了根,在梦境重复。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休息,所有车马都停,杏枝撩开帘子一角问:“娘娘,您要下来走走吗?
“不了。”
她懒懒答,翻身又睡了。
“母妃,母妃你在吗?”暄儿忽然在外喊她,南渔答应一声,让他上来。
暄儿兴致很高,手中拿着一个小玩件给她看:“这个是皇叔父的娘亲给朕的,朕能要吗?”
南渔垂眸,见暄儿手中拿着一枚珠圆玉润的珠子,是平时拿在手里温润把玩的。
她蹙了眉:“她给你这个做什么?”
暄儿摇头:“不知道,不过昨天朕和皇叔父回家,她就要给朕一个玉镯子,朕没要。”
听到这儿,她琢磨出什么。
她让暄儿将那东西先收着,手指一撩车帘,向外望去。
尹红珠也在车列中,此时因为休整,正和几个婆子坐在官道边一块石上,吃着饼子。
南渔放暄儿下去,随后喊了她。
“国夫人,烦您过来。”
尹红珠抬头,怔了几分,走向她。
南渔请她上车。
帘子一放,也就不用避讳什么,她直接问:“你给暄儿东西,是否因为靖王说了什么?”
“娘娘…你也别误会。”
尹红珠对她态度大变,语气温和不少,笑:“权儿和你的事,我也不再反对,暄儿那孩子,臣妇很喜欢。”
“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是你的孙儿?”
尹红珠又一笑。
“娘娘,这落叶归根,子随父身,毕竟暄儿身上有我萧家一半血液,您也不能完全否定是吧?”
南渔失笑。
是啊,她不能否认。
但她对萧弈权这个娘,实在喜欢不起来。
之前她对自己做的事,她也记得清楚。
天灾时,她是救了她没错,也仅仅是她觉得灾难面前不该去分恩怨。
并不是她真的喜欢她,或者滥好人。
她冷了面容:“你怎么做我不管,我只有一个要求,暄儿不是你们萧家的,你不可打着接近暄儿的旗号跟我抢孩子。”
尹红珠怔了怔。
眼底眸光一闪,她笑点头:“好,娘娘放心,臣妇就是想疼疼孙儿。”
有她这句话,她也不说什么。
放她下车,她继续躺回软枕,补觉。
到凉州时,天色已沉。她在马车内坐了一天,摇摇晃晃将她的身子都快弄散架了,凉州知府与其他官员早等在城门前,将地方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