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垣将她拉到更隐蔽的地方,事关重大,他想了很久道:“娘娘,这事先你知我知,臣先私下打探一下,问问宫外是否有当年当过差但是龄满出宫的人在,另外臣也在大理寺查查,问问还有什么事是咱们不知的。”
“好。”
景垣又抓住她,“你最好先别露出来,省的让有心人抓住做了把柄。”
景垣最后的考量是最重要的,南渔想到萧锦云,想到暄儿还在宫里。
萧弈权现在能执掌北凉且不被任何所影响的一大原因便是,他身边无牵无挂,无欲无求。
一旦有心人知道他有了底线,或者是命门……
她使劲点了头。
景垣最后捏住了她手,使劲握了握,“娘娘,别怕,臣会在。”
这无疑在给她力量。
她颔首:“放心景少卿,我没那么容易害怕。”
“那便好。”
景垣说完这些,与她从隐蔽的地方出来,“那臣先走了,娘娘你也赶紧回御国寺。”
“好。”
她与他分道而行。
与他说了一通,好似心也轻松不少,她快步向宫门走,准备自己回御国寺。
刚到宫门口,便见一辆马车等候多时。
南渔站定,望着里面人,这时车窗打开,一只手露在外。
漂亮纤长且略含病态的手。
是他!
南渔蹙眉看着,完全没动,这时,赶车的小厮将脚凳放下,躬身道:“娘娘,我们殿下正好要出宫,送您一程。”
“不用。”
她彻底拒绝。
“太后娘娘,多日未见,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更多关于恣余山的事?”
车内,萧锦云一句话,惹得她上了心。
她凝着这辆车。
看了眼身后的皇宫。
提了裙角,她瞪了那小厮一眼,上了他的车。
尽管这车看起来,宛如一只毒蛇吐信。
撩开车帘,满脸病容的萧锦云坐在里。
车内凌乱,仿佛刚经历过什么,萧锦云身边还有一盆血水,而此时的他,正上衣未穿,如垂死的病人倚在软靠上。
南渔眸光一紧,看到如此情形,她转身便要走。
“站住。”
第149章 要死先披件衣服
南渔白了他一眼。
道:“你光着身子给谁看,若是再让人看去,我又是百口莫辩,先走了。”
萧锦云在后笑。
似早料到她的无情,他道:“娘娘,你好歹怜惜一下我这身体。”
“你?不值得怜惜,你用恣余山引我上来,原以为你带着诚意,如今看来,并没有。”
她说完话,当即去掀帘子。
“走!”
就在这时,萧锦云怕她反悔一样喝了外面的小厮,那小厮听到吩咐,当即一扬马鞭,驾车离去。
车子行的快,南渔一时站不稳,蹲下身双手抚着车壁。
她回身道:“你怎么这般无耻?”
被她说,萧锦云没有一点怒气,反而凝着她,看着她这张脸,不由道:“娘娘瘦了。”
“我胖瘦与你有何关系!我要下车!”
“那可以跳下去。”
萧锦云故意激她,又道:“不过这车子行的如此快,娘娘跳下去万一摔了胳膊断了腿……”
“行了!我改变主意了!”她气闷地说,不再提下去的事,将身一靠,坐在车里看他:“快说,你怎么知道恣余山的事!”
萧锦云咳嗽几分。
上身的肌肤因为病而泛着淡淡的红,这样的姿色在一个男人身上显得多少有点昳丽。
她将目光移开。
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看,还是有点奇怪。南渔毫不怜悯他,而是说:“你要死先披件衣服再死,男德会守吗?”
萧锦云又被她这话逗笑。
眼尾泛红,他用手捂着嘴:“娘娘做着衣服,我怎么穿。”
被他一说,南渔顿时起身看自己身下。
果然,有件男子的白衣在。
她将之抽出,往他身上一甩:“快穿上。”
萧锦云还在肆无忌惮地凝着她。
半刻又道:“我刚行了针,现下整个人都很虚——如果娘娘代劳……”
“萧锦云,你过分了!”
她就知道,他之前那小可怜的样子都是装的,其实他心眼多的很!
车子还在疾行。
车内,萧锦云终停止咳嗽。
长舒一口气,他从旁拿过一个瓷瓶,打开红塞,对着里面嗅了嗅。
不知里面是什么良药,让他闻了一瞬便精神好些,面容瞧着也恢复血色了些。
“我为何会知道恣余山,娘娘不是猜到了吗?”
他缓缓道:“御国寺那场火,的确是我让人放的。”
“果然是你!”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要烧毁关于清心经的一切,但你有想过万一那里面有人如何?两个佛寺受损!萧锦云你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