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人脉势力广大,不需要明确表达什么,一点风向,就足以让聂家在A城寸步难行。
聂平洲心怀不甘地看着女儿,“你看看你,巴上个陈修孝有什么用!他只是个入赘的女婿,根本没实权,现在被发配到国外去自身难保!”
聂姒今翻了翻白眼,她从小就讨厌的就是和沈未苏相比,偏偏外人见了她们,总会多嘴说一句,聂家还是外孙女更漂亮,然后就是滔滔不绝地讲起聂红音当年是怎样的风姿,令全城男人神魂颠倒。
一对肮脏不堪的母女,聂姒今听到她们就想吐。
祭拜完,两人回了聂家。
聂姒今进了房间,立刻掏出电话来,嚷道,“上次我要你帮我调查的事,有了眉目没有!”
那头的人说,“查不到什么,你奶奶病重时候的胡言乱语,也就你当真。不过,我倒是搜集到了点别的。”
聂姒今看着手机里进来一连串的照片,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
夜晚,酒店。
一幅幅的画被送过来,摆在地上。
许栀宁看着这次的收获,心情激动,边核对手上的清单,“砚怀,这二十多幅画,我们已经基本都找到了。”
周砚怀从落地窗边转过身,淡淡地吐出一口烟雾,“嗯。”
“可惜还有大概五幅画下落不明。”许栀宁叹了叹,“我们已经这么努力的找了,却还毫无收获,我猜想,这几幅画可能已经毁掉不存在了。”
她看着周砚怀,“砚怀,你可以再让罗克医生给我做一次深度催眠,也许,我还能想起来什么线索!”
“不必了。”周砚怀吞吐烟雾,“你已经尽力了,那几幅画,确实可能不存世了。”
许栀宁总感觉他的目光很冷,甚至很少会落在自己身上,她嗫嚅着说,“砚怀,对不起,那天我看到你车里有一双漂亮的鞋子,我没想那么多,就换上了……后来才发现是周太太的,我想去买一双新的赔给她,可是她好像误会了……”
“不要紧。”周砚怀漠然打断她,随后,朝一旁的景宽扬了扬下颌。
景宽过来,递给她一张支票,“许小姐,这是一点意思,往后你念书,或是供养家人,都足够了。”
许栀宁看到那笔钱,虽然感激,但她却有些踌躇,看着周砚怀,“砚怀,我是自愿帮你做这些事的,你资助我念大学,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拿着。”周砚怀神色很淡,“这件事告一段落了,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许栀宁看着他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我记得……你说过,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透露,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会替你保密的!”
周砚怀转身,没再看她,“不早了,你回房去吧。”
许栀宁还想说什么,景宽已经打开了门,“许小姐,请吧。”
许栀宁只好跟着景宽出了门。
不多时,景宽又返回。
看着立在窗边冷肃的身影,景宽说,“周先生,都安排好了,人都是最机灵可靠的。”
薄唇间烟雾腾起,玻璃上映着周砚怀阴鸷的脸,他嗓音透着忍耐到极限的冷酷,“做干净点。”
第66章 质问
第二天下午,许栀宁被安排送回A市,周砚怀和景宽还有其他事要去办,没有一起随行。
许栀宁坐在舒适豪华的车里,心情喜忧参半。
喜的是,好像自己无论到沈未苏面前做什么,周砚怀都不会怪罪她。
这也侧面说明了,沈未苏这个周太太,实在毫无分量。
然而,她又不能完全放下心,她总是觉得看不到周砚怀的心在哪里,他对自己的妻子很冷淡,对她,好像也没有多热情。
除了需要找画,他跟自己就没有任何其他方面的交流了,这让许栀宁有些挫败,似乎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有找画。
不过,画不是还没找完吗,她嘴角挑起,准备舒服的睡一觉……
车子安静行驶,她正闭着眼昏昏欲睡,车子忽然猛烈刹车,剧烈摇晃中,她头昏脑涨的,只隐约听见司机发出惊慌的呼叫,随即,车门就被人从外面野蛮地拽开。
被人拖拽下车,许栀宁吓得魂飞魄散,没等叫,眼前就被什么东西罩上了,陷入一片漆黑。
……
与此同时,机场。
景宽接了电话回来,看着坐在椅子上拿着平板处理公务的周砚怀,周家的二公子,周氏最年轻的掌舵人,永远西装革履,矜贵从容。
“周先生。”景宽轻声说,“办妥了,问出来了点新东西。”
周砚怀嘴角挑起个淡漠无温的弧度,“不急,叫他们仔细点,慢慢来。”
景宽点点头,有那么一瞬,他在这位素来温漠俊雅的周先生眼底,看到了外人从未看到过的阴鸷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