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子发干,“嗯……”
医生不再追问,沈未苏在旁边,看着她在后面一项的问题上面选了否。
那上面的问题是,是否曾经生产过死胎,畸胎……
她感觉呼吸不畅起来,心跳撞得她胸口发闷。
她正坐立难安的,周砚怀回来了,在身后按着她双肩,那双手很有力量,可以稳下一切不安定。
医生很快就把她的档案填写完毕,将建好的册子递过来,并且叮嘱注意事项,还给两人安排好了下一次来产检的日期。
周砚怀将那个粉色的小本子收起来,问了医生一些问题,沈未苏看着他的侧脸,有那么一瞬,其实她希望他问的再多一点,问得清清楚楚,她就不得不清清楚楚地回答。
可他的问题只关注现在,她后面也没仔细听,感觉他才是那个要紧的人,自己反倒漠不关心地像个局外人。
离开医院,虽然一切很顺利又迅捷,但她已经感觉累了。
上了车,她靠在靠椅上合着眼,周砚怀掐着那些报告单,一张一张地看,她也是佩服,这人做事的确认真仔细,比她强。
回了家,保姆给煮好了丰盛的午餐,沈未苏没什么胃口,借口累了就上去休息。
她躺下来,抱着平平的肚子发呆,心情辗转着,像是有根刺在里面反复地扎。
她正难受,周砚怀推门进来了,他一手端着个汤盅,俯身在床沿看着她,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喝两口汤,早上你吃的就不多。”
沈未苏看着他,忽然涌起股冲动,“周砚怀,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垂着眼睛,吹了吹汤上的热气,“先喝了汤再说。”
沈未苏坐起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汤。
应该是鲜美的,但却跟失去味觉了似的,尝不出什么好坏。
她内心煎熬,看着他,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迫切想要掀开。
第259章 曾经有孕
卧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沈未苏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抬手把汤盅放到一旁去,抽了纸巾慢慢地擦了擦手,他对于她说有要紧的事想说,反应很平淡,甚至,不怎么感兴趣。
沈未苏沉口气,说,“我……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意外发生过一次……之后,我就出国去了一段时间……其实我当时……”
周砚怀抬眼盯着她,神色是让她有些看不明白的,他不仅不感兴趣,眉眼竟是有些阴沉不快,很显然,他并不想听。
沈未苏皱了下眉头,正想继续说,他抬手捏了下眉心,还是开口打断她,“我知道,你当时家里发生变故,心情不好,独自去了国外一段时间。已经过去的事别提了。”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
“沈未苏。”
周砚怀沉了口气,按着眉心的手愈发用力,“那一年,你在Y国。你是为什么去Y国的,你先回答我。”
沈未苏怔了下,他先她开口,“是因为你知道江斯允去了Y国,所以你去找他,对吧?”
沈未苏看着他站起身,她张了张嘴,她否认不了,当时聂红音入狱,阿允远走,她一个人留在国内倍感孤寂。
外婆虽然还是很疼她要接她过去聂家,但聂家其他人无不以聂红音为耻,言语间对她们母女很是鄙弃。
沈未苏不想再回去了,再加上喝多了和还是陌生人的他发生了点意外,她当时心情很糟糕,冲动着,揣上全部家当就跑去了Y国。
她当时只知道阿允突然决定了去国外念书,她跟他同学打听到他在哪个学校后,虽然联系不上他,还是一意孤行地直接飞过去了。
可没想到,他根本就没去那个原定的学校,茫茫异国,他的各种社交软件一不登录,两人的所有联系就断了。
沈未苏耽搁在异国,失去了和阿允的联系,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身体上也突然起了变化,她那一年,在惶恐和煎熬中度过。
她后来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那段时间是她一生不堪回首的噩梦。
可她的纠结,显然是不能被他所理解,他像是迫不及待结束这段对话,起身说,“所以,当初你跟我睡完,第一反应是跑到国外去找江斯允,那么看来,这几年你的习惯一直都没变化。”
他的话已经带着情绪了,他沉着眉宇,“沈未苏,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我并不是可以若无其事地接受你的所有,你别告诉我,我可以当不知道,但你要想坦白,你先掂量掂量,你觉得你要说的事对我而言有意义吗?”
“周砚怀,你在发什么脾气?我想告诉你的,当然是有意义的事!”
“那我也有选择知道与否的自由。”他冷眼看着她,“让我告诉你,我不想知道你那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