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苏为朋友难过,自己这,也不见得是完全好着的。
周砚怀一晃走了快一个月,他在国外有时差,又是真的忙,两人的空闲时间没法同步,联系的次数很少。
她给他留言,他经常要隔好久才看到,他回复了,她又在睡觉,醒来时,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他大概是太累了,有时候他们视频,他不怎么爱说话,听她说,反应也是淡淡的,她表示不满,他最多也就笑笑。
这和她想的分别不一样,她以为他们会和在一起时一样,甚至会因为思念而感情更浓。
跟这种深沉的人谈恋爱真是难,想听他主动说一句想她,简直是完全不可能的。
沈未苏也不知道,是男人到手了就不珍惜了的情绪作祟,还是周砚怀就是那端着的性格。
她是个性情的人,分开越久情绪越浓,她一肚子的感情想用言语来表达,偏偏这人淡淡的,让她有话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好说自己想跟他腻歪,只好憋着,这两天也不怎么爱主动搭理他。而他除了早晚问安,也不怎么出现了。
秋千轻荡着,沈未苏歪在那儿,虽然她有些怅然,但心里却清楚,她是因为在乎才有落差感,她的感情以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进度深化。
——
转眼秋末,秦愫的婚礼近在眉睫。
周砚怀眼看着走了快两个月了,仍然没有归期。
这天,沈未苏接到澜苑那边的通知,说检修的时候发现房屋电路有点问题,需要她回去一趟。
她都到半路了,物业管家打电话,说解决了,不用她回去了。
她想着还是回去看看,就继续往前开,快到的时候,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正开出来。
是纪琮。
纪琮大概不认识聂红音的车,也没注意到开车的是沈未苏,对向着过去了。
沈未苏纳闷了一下,纪琮是跟周砚怀一起走的,怎么可能他自己回来,而周砚怀却没动静?
要不,就是周砚怀也回来了,只是她还不知道。
她莫名地有个想法,调转了方向,跟了上去。
很快,沈未苏确定了,纪琮去的目的地,是瑞府。
——
临近夜幕降临,瑞府内外一片华丽静谧。
顶楼里开了灯,明亮的光线照在满屋子的画作上,这些画都被盖上了一层布,看不见内容。
靠在桌边,周砚怀低低咳嗽着,听着听筒那头的人详尽地诉说着,“老周,你拿来的那幅画,我找了很多位专家研究过,大家一致认为是江噩真迹,但是年份又不对,江噩死了几年了,而那幅画,是新的。”
周砚怀手揣在裤袋里,微微凝着眸,“有没有可能看走眼。”
“微乎其微的可能,就算看走眼了,那画这幅画的人也是个天才了,江噩画画的手法很特别,一般人模仿不来这么像,而他不仅画得笔法自如毫无模仿痕迹,甚至还有青出于蓝的部分,要不是江噩本人转世了,那么……这个人肯定跟江噩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你哪儿来的这幅画?我很好奇这是谁画的。”
“偶然得的。”周砚怀神色沉敛,“这件事,替我保密。”
缓缓地挂了电话,周砚怀抱着手臂,一双深沉的眼眸,盯着面前的诸多画作出神。
第207章 故意赌气
楼下有人按铃,周砚怀回过神。
他将灯关掉,离开顶楼,一路低声咳嗽着,迈步下楼去。
到了楼下,从显示器里看到来人,他眉头微微拧了下,抬手将门打开了,他走出去。
瑞府很大,比澜苑也更气派,门口是一片平缓的台阶。
他走出来,在台阶上看着从大门口走进来的沈未苏,纪琮在一旁有点尴尬地跟着。
周砚怀摆了摆手,纪琮就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沈未苏,而后,转身开车走了。
沈未苏拿着那份文件,扬着头有些气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果然是回来了,要不是碰到了纪琮,她还不知道他回来。
这人这两个月可真够好样的,对她不冷不热的,一句太忙当借口,叫她难受又挑不出毛病。
沈未苏掐着文件,走到台阶上去,看着他,抬手把文件丢过去。
懒得再说,她刚要走,他低低咳嗽两声,说,“我下午刚回来,得了重感冒刚挂了水,怕传染给你,就没回澜苑。”
沈未苏看到他手背上贴着的胶布,再看看他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有点心软了,她愤愤然,“你打个电话告诉我你回来总可以吧!”
他掏出手机,亮给她,半小时前,他发了条微信告诉她回来了。
当时沈未苏正开车去澜苑,没注意到。
她还是有点气,白他一眼,“那你休息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