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姿叹了口气,看了眼景宽,“我自己开车去吧,见客户的事交给你了。”
景宽很知分寸地走开了。
周琼姿驱车去找陈修孝,他下午的飞机,临走前,去医院陪了会儿蓁蓁。
一家三口在一块儿短暂地相处了会儿,周琼姿送他下去。
陈修孝拉着她的手,“老婆,你跟砚怀说的怎么样了?”
“对不起啊修孝。”
看着周琼姿为难的表情,陈修孝就知道结果了。
故作无事地说,“算了,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弟弟生我的气也正常——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照顾好自己和蓁蓁。”
说着,低头想吻她一下,周琼姿却下意识地浑身紧绷,陈修孝只好吻她额头一下,“司机在等我了,我走了。”
周琼姿看着他上了车,一下子忍不住鼻酸,甚至差点冲动着叫他留下来。
可是,过去那些,像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让她没有一刻得以安宁。
自从她失去那个孩子之后,她跟陈修孝几个月没有任何亲密接触了。
这次他回来,有表示过想跟她亲热,但是他一靠近,她就本能地排斥,他也不勉强,夫妻俩躺在一起,没有了过去的亲密无间,只有越来越可怕的陌生。
周琼姿上了车,觉得喉咙不太舒服,随手拿起一旁放着的保温杯。
温热的水里带着淡淡的花香,药香——景宽给她泡的,他年纪轻轻的,习惯跟老年人似的,十分养生。
喉咙舒服了一些,周琼姿坐了会儿,开车回公司。
但还没到公司,电话就急促响起。
她心头莫名跳了跳,接通后,那头人焦急地说,“周副总,陈先生出了车祸,现在送医院急救了。”
——
晚上,沈未苏跟同事聚餐。
大家相处得还算愉快,未苏坐一边,听着她们讲一些匪夷所思的八卦。
未苏觉得,她以前在舞团里见过的那些事已经够惊人了,没想到还是无知了。
席间,她们说起年底会所要在外地开设新店的事,不少人表示想过去。
未苏听裴月好像有那个想法,问了她几句。
裴月说,“新店规模和投资都比现在的店大很多,现在过去,就是元老了,发展的机会和空间肯定更大——那边气候又好,不像A城,冬天死冷的。”
未苏道,“听起来是不错,就是太远了。”
裴月笑她,“你已婚了当然有牵挂,像我们这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当然哪里舒服奔哪里。”
未苏笑笑,下意识地碰了碰手上的婚戒。
周砚怀给她戴上后,她一直没摘,后来她换工作,已婚的身份会省掉不必要的麻烦,她也就这样戴着了,逐渐的,也就成了习惯,她大多数时间已经忘记有戒指的存在。
结束后已经挺晚了,未苏回到楼下,一辆车就缓缓停在她旁边。
纪琮先下车,“太太,周先生应酬,喝多了,他自己回家恐怕不行,我跟老冯就把他送来给你照顾。”
未苏想也不想脱口说,“我照顾不了。”
话音未落,车窗就降下来,周砚怀醉醺醺又冷冰冰的脸现出来,叫她,“你给我过来。”
第92章 你脏不脏
沈未苏看着周砚怀,他这人本来就性子刁钻,喝了酒之后,那脸上的蛮横简直跟土匪差不多。
未苏以前可是在他喝醉时吃过苦头的,摇头,“我也喝酒了——你们俩把他送回周家吧,那边人多。”
纪琮过来小声说,“陈先生跟大小姐在老宅——陈先生本来今天要走,结果出了车祸,得留下养伤。”
未苏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波折,虽然自己已经搬出来远离周家了,但陈修孝那个人总归不是善类,他在临走的时候突然出意外,未苏不仅同情不起来,还觉得有点太过巧合。
回神的功夫,却见纪琮已经扶着周砚怀下车了。
周砚怀看着是没少喝,脖子都红了,走路有些摇晃,挺大的块头纪琮也有点扶不住。
周砚怀晃了晃,人忽然栽过来,沈未苏下意识伸手,他的胳膊就顺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纪琮赶紧说,“太太,周先生这样子,真不放心让他自己过夜,我跟老冯家里都有点事,找别人来照顾也不方便。”
未苏被压得直不起腰,周砚怀身上的酒味很难闻,她眉头皱得深,“他不是还有许栀宁?怎么不送那去。”
纪琮看到周砚怀面色沉下来,小声说,“太太,最近都是我在带许小姐看心理医生,周先生基本没跟她碰面了……”
说着,老冯在车里说,“太太,我有急事,不好意思我得马上走了。”
纪琮一边上车一边说,“等等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