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迷糊时有脚步声传来,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沈意拿着手机过来了,声音很轻:“在睡觉呢,要不等会再打?”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沈意“嗯”了一声就往外走,郁欢出声喊住她:“是找我吗?”
沈意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我以为你睡着了呢,想着不打扰你了。”
郁欢摇头:“没睡着,眯了一会,有人找我吗?”
“是辞哥,他问我你身体状况。”
“拿过来吧,我跟他说。”
沈意把手机拿给她,自顾自出了屋,临走前还把门给关上了。
郁欢没急着说话,听着话筒里周景辞的呼吸声,瞬间觉得安心极了。
还是他先开了口,声线如大提琴般低醇悦耳:“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她轻轻“嗯”了一声。
“现在不能去看你,你照顾好自己,景念要是调皮了就教训她,还不乖就跟我说。”
景念调皮劲上来了亲哥也没用啊,郁欢觉得他唠唠叨叨的模样甚是可爱,声音藏着笑意:“知道了,景念很乖。”
“那就好,我担心你和沈意不熟,住在那里不习惯,有景念陪着会好一些。”
“我知道,”郁欢顿了顿说:“这次还好有你。”
周景辞轻声笑笑:“医生说现在你的身体不适合打...”他声音略微阻滞:“一周后我带你去,现在不要有压力。”
“好,谢谢你。”
他有些意外,本以为郁欢又会推三阻四,这次居然就这么答应了,他又说:“你先在那里住着,什么都别担心,我觉得他可能还没有发现,即便发现了也找不到你那里去。”
“嗯,有你安排我很安心。”
周景辞心里有几丝不明显的雀跃,觉得今天的郁欢真是温顺又可爱,要是能过去看看她就好了。
他不想这么快挂断电话,可话已经说完没了继续的借口,突然灵机一动问:“想不想听音乐?”
“什么音乐?”
“我刚好在音乐室里,大提琴就在手边,你想听的话我拉给你听。”
他说着话声音渐渐走远,话筒里传来大提琴厚重低醇的声音,想来是把手机放在一旁去调音了。
郁欢看着暖阳在身上洒下的阴影莞尔一笑:“好啊,这个时候晒着太阳听最合适不过了”
琴声渐渐响起,曲调略显伤感,但在忧伤中能听出一丝浪漫。
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买了绿豆糕藏到柜子里不让吃,她会趁着夜色朦胧,光着脚丫去偷拿,地板光滑干净,赤脚踩着很舒服,她坐在地上看着月亮一口一口吃着绿豆糕。
有些孤独,更多的是如常所愿后的欣喜。
一曲弹完郁欢心里都空落落的,那种无枝可依的惆怅跟着蔓延。
大提琴是最孤独悲伤的乐器,就连弹奏着都跟着带上滤镜,她觉得这时候的周景辞很有魅力,又想起舞台上沉醉音乐的他,那种朦胧的忧郁感。
琴声结束周景辞的声音响起:“这是我最喜欢的大提琴家的一首曲子,现在分享给你了,希望你也喜欢。”
郁欢问:“叫什么名字,以后想听了我可以搜着听。”
周景辞轻声笑笑:“有我在还用搜着听?现场不比电子播放有灵魂吗,以后想听随时给你弹。”
这话有歧义,郁欢一愣,赞赏的话没能说出口。
周景辞大概也觉得有些逾越,忙说:“曲子叫Lament,什么时候不开心了可以听听。”
郁欢低低的应了一声。
时屹做完手术已经是晚上,他疲累极了,连医院的人拉着吃饭都不肯去。
得赶紧回京都,手机不在身旁没法看监控,不知道郁欢怎么样了。
第73章 她已经逃了!
可阮颂年却说晚上没有机票了,最近一班是明天上午的,也就是说今天还得再住一晚。
时屹皱着眉头盯着她看:“阮颂年,你搞什么鬼?”
阮颂年眨着眼很是无辜:“我怎么了?航班又不是我定的,不要凶我。”
时屹看了她许久:“你是不是又耍小动作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头皮都有些发麻,不过还是强装镇定:“你在说什么,我每天都在陪着你,能搞什么动作?”
“手机给我。”
“怎么了?”阮颂年手去兜里拿手机:“是不是要找陆湛?我下午通过电话了,他说郁欢已经没事了,你不用……”
话没说完手机已经被夺走了,时屹去了一旁打电话,他调出通讯录,找到陆湛的备注拨了过去。
关机,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阮颂年声音平静:“下午我们打过了,他跟我说了郁欢没事,晚上有手术要做可能没看手机吧。”
她表现的无懈可击,实则私下已经将陆湛手机号删掉,将备用号码备注成了陆湛,即便时屹打十次都不会有人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