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怀孕了,是时屹的,是她未来老公的。
他们原本都要结婚了,如果时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结婚的事就全完了,只要有这个生命的存在,那时屹和郁欢就会永远纠缠。
不行,绝不能让时屹知道。
这个孩子也留不得。
她把报告揉成一团,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将满心的愤懑压下,然后推门出了办公室。
郁欢还在办公室坐着,大概是情绪不好,脸有些苍白,手一直捂着小腹。
阮颂年觉得这动作十分扎眼,恨不得一巴掌扬上去,拽着她去打掉这个不该出现的生命。
她控制不住,握着门把手的指尖都有些颤抖,想用最恶毒的言语来攻击她,凭什么,凭什么要抢走自己的一切。
郁欢该死,连带着肚子里的孽种也该死掉!
但是不行,贸然行事只怕会惹怒时屹,后果她是招架不住的。
她清清嗓子道:“走吧,我送你。”
郁欢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知道胃还是小腹,一直隐隐的不适。
阮颂年没说话,视线从她小腹划过:“腿上没什么问题,先别跳舞,就是胃不太好,还有你不是一直睡不着吗,我给你开了药。”
郁欢点头,的确是,最近吃不下饭,还总想呕吐,大概真是胃不好了吧。
两人没再多说,阮颂年去药房拿药,郁欢就在车上等着,回来后她把药丢给郁欢。
“你看看吧,按说明书吃药就行。”
郁欢接过来看,是奥美拉唑和催眠的安定药,盒子上小字写了孕妇慎用。
她没怎么在意,收起来拿在怀里。
阮颂年开车送她回了云枫,她还觉得奇怪,那会还斗志昂扬的恨不得活剥了自己,怎么在车上这么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冷冰冰的盯着前方开车。
不过她才没心思关心别人,时屹找的保姆应该要来了,她得赶快回去看看。
保姆的确已经在家了,正在准备晚饭,看她进来恭敬一笑,热切的喊她:“太太。”
郁欢微微一笑,朝她摆摆手,然后侧头看了眼监控,监控发着亮光,她没敢多说。
到了晚饭时候时屹都没回来,郁欢没等他,一个人开吃,照旧不多,喝口汤都腻,不过还是硬撑着吃了一些。
临睡前她喝了药,然后缩在床上看书,偶尔会抬眼看眼窗外的海棠花。
当真是最美人间四月天,到了晚上也不逊色,月光清冷朦胧,照的花瓣越发娇艳多姿。
花瓣于月光遥遥相对,混着夜气,分外安心。
只是可惜,海棠无香。
不过人生在世,有缺憾实属正常。
遗憾才能被长久的铭记。
她正看着花瓣入神时门被推开了。
即使不看也知道是谁,尤其是闻到那熟悉的清香,随着脚步由远及近。
时屹居高临下,一手抚着她的脸颊,声音难得的温和:“怎么还不睡?”
想起阮颂年下午的话,郁欢原本没什么精神,但还是指了指窗外:“你看,海棠花好漂亮”。
时屹依言看过去,他不是很赞同:“我觉得没有你好看。”
郁欢嗔怪的白他一眼,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可怕:“神经病。”
时屹挑眉:“夸你都不行?”
“人是人,花是花,怎么能比。”
时屹傲娇的从鼻子了“哼”了一声:“谁说不能比,苏轼都说了,一树梨花压海棠。”
郁欢认真的辩解:“这是隐喻,又不是真的比。”
“是吗?那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郁欢被问住,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侧了头不看他:“自己去搜。”
时屹却偏偏让她正视自己,笑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挑逗:“欢欢,你告诉我,一树梨花压海棠是什么意思。”
第62章 在咬我
郁欢不肯理他。
其实两人相差不算大,只有六岁,远远称不上什么十八新娘八十郎,不过时屹偏想逗弄他。
他伸手捏捏郁欢的耳垂:“不过压这个词不准确,许多时候你也会在上面。”
郁欢的脸迅速红透,连带着耳尖都有些粉,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你说什么啊。”
“我说错了?”时屹分外正经,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体力不行,没一会就不肯动了。”
她咬着下唇实在是难为情:“你有病吧。”
“挑起火又不肯灭,还动不动就腰疼。”
他是真的好奇,明明每次出力的都是自己,为什么郁欢到后面吵着叫着的要停。
厉害的时候还会哭,咬的他肩膀上总是有伤,他微微俯身靠近郁欢,一本正经的问:“为什么每次都要哭?是不喜欢?”
郁欢脸烫的厉害,简直要被他气死,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怎么能说着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