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年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是个意外。”
时屹也没想辩驳:“或许吧。”
陆湛不知道王牧川那事,看气氛不对想缓和一下,朝郁欢挑眉一笑:“欢欢想吃什么,晚上给你带过来。”
时屹插嘴:“不用,她有伤不能吃乱七八糟的。”
陆湛不服:“我当然知道,我又不瞎买。”
时屹没说话,盛好粥端到郁欢跟前,舀了一勺喂到嘴边示意她张嘴,三人目光齐刷刷的投过来,还当着对方未婚妻的面,郁欢如芒在背勉强喝了一口,一点味道也没尝出来。
陆湛又说:“欢欢多吃点饭,赶紧恢复,你还欠我一支舞。”
一听这话郁欢差点被饭呛到,还跳舞,下床都费劲了,时屹皱眉拿纸擦了擦她唇边的痕迹,动作略显暧昧。
阮颂年看不下去说:“好了,我回办公室了,时屹,我待会我再来找你。”
时屹头也没回:“嗯,陆湛也一起出去吧。”
赤裸裸的赶人了,陆湛啧啧几声想说话,却被阮颂年拉着往外走,一直关了门她才松开。
陆湛觉得不对劲,观察着阮颂年的表情说:“阮医生,你未婚夫有新女朋友了?”
阮颂年敛眉:“或许吧。”
“你们……玩的挺开。”
两人出了病房,郁欢觉得烦躁,不明白时屹刚才拿出什么意思,粥又喂了过来,她避开不想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屹假装听不懂:“什么?”
郁欢早就看不下去了:“阮颂年是你未婚妻,当着她的面能不能别这样,你是不怕,我呢?”
时屹眉头微皱,将粥放回桌子上,他只是不想演戏罢了,阮颂年张罗着把郁欢介绍给别的男人不是一次两次了,谁还没点脾气。
郁欢能猜到他的想法,或许是受着伤胆量跟着大了,又或许只是单纯埋怨时屹,她发泄着心里的不满:“别这样了,很烦很累。”
为了阮颂年逼着自己去找周景辞求情,被欺负的时候他不在,反而怪自己和别的男人接触。
等受伤后又摆出多深情款款的样子来,还为她打抱不平,晚了。
她觉得厌烦,莫名其妙的抗拒,时屹的这种占有欲她不喜欢,觉得自己像个动物一样。
时屹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平静无波:“看在你受伤的份上这次我不计较,再有下次,别怪我发火。”
郁欢惨淡一笑:“还有什么所谓,干脆把我另一条腿弄断。”
时屹看了她许久,也不知在想什么,眸子里漆黑一片,看的郁欢有些害怕。
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知道了,没有下次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时屹没说话,伸手去摸她的头发,郁欢被吓了一跳,仰着身子往后躲。
时屹也有些不耐烦,直接将身后的垫子拿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拿着梳子帮她梳头发。
第44章 想上厕所
郁欢这一条只有腿遭殃,头还好只有点皮外伤,但流的血不少,不然时屹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头发上的血已经被洗掉,一梳清甜的发香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药草味,莫名的很搭。
郁欢有些不自在,两人靠的太近了,时屹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没一会就浑身燥热,可又动弹不得。
时屹低声说:“先在医院养一周,然后跟我回云枫。”
头发很快就通顺了,他分成三股,轻柔的开始编发。
郁欢头发又长又多,好在很柔顺,编起来不费力气。
她懒懒应一声,看他手指翻飞觉得好玩:“你还会编头发。”
“又没什么技术含量。”
“编起来干什么呀。”
时屹看她一眼,眸色温和:“受伤不方便不能总洗头,编起来好打理。”
这倒也是,看来这一跳楼时屹跟着良心发现了,她大着胆子又说:“能帮我找个女护工吗?不然上厕所什么的不方便。”
“已经找了,明天人就来了。”
郁欢顿时放心不少,她还担心时屹搞什么深情人设太入迷,说什么我亲自动手帮你,那她宁可去死。
编完头发郁欢将粥全部喝完,时屹有事要忙不能一直陪着,看她情况还好就出去了。
郁欢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起昏迷时做的梦,早知道这样能见到时玥,就多跳几次了。
可惜现在腿瘸了跳不了舞,不能替时玥实现梦想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之前活泼开朗,虽然和妈妈关系不好,但好在有个称职的父亲,每天和时玥撒欢也算过得轻松自在。
一切悲剧都是从爱上时屹开始的,她慢慢变得自卑敏感又怯懦,一次次自我否认。
她不爱周景辞,也从没觉得老和尚的话会怎样,但显然时屹不这么觉得,所以才会生这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