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切郁欢才从大堂出来,身上全是檀香的味道,心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她扶了扶额头,从心底叹了口气。
时屹上前扶住她:“累了?”
郁欢摇头,她只是怅然,时屹带着自己来寺庙,结果他连跪也不跪,全程在一旁看着,这样有什么意义,又是做给谁看的。
时屹以为她还在为孩子难过,无比认真的和她对视,眸子温和似水:“郁欢,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曾经的事纷乱复杂,他看不清自己的心,做了许多错事,所有的伤害都强加在郁欢身上,现在他只求郁欢多给自己点时间,好让他弥补。
可郁欢已经不给他机会了:“不可能了。”
时屹握着她的手腕一再争取:“我们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子,郁欢,你不能这样绝情。”
“绝情?”郁欢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扭过头看着他,眸底冰凉:“我做了什么让你认为我绝情,你任何地点都可以随意羞辱我,一再拿父亲要挟,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又亲手害死孩子,反过来,你又怪我绝情。”
时屹心里酸涩的厉害,可这些话他又无法反驳,只能死死环着郁欢,他终于肯直视内心,终于肯道歉:“对不起,郁欢,是我不好,你报复回来...”
郁欢摇头,看着远处的薄雾,声音又轻又凉:“不是你伤害我,我报复回去就等于我没有受到伤害。”
即使伤口已经愈合,可还是有疤,她再也做不到像原来那样接受时屹,曾经汹涌的爱意被一点点消磨最终换的满身是伤。
她怕了,很多事情也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时屹心里难过的厉害:“我们还有时间。”
郁欢敛眉,声音冷清:“别做梦了,时屹,我已经不爱你了。”
那瞬间山崩地裂,黑漆漆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他固执的不肯承认,甚至刻意忽略,以为这样就可以忘记事实。
可伪面撕开,郁欢说出事实,他再也无法逃避,以至于痛苦的无法自拔。
他扣着郁欢的腰:“可你还逃不走。”
只要郁欢还在,他就还有机会。
郁欢冷冷一笑,再也不肯开口。
忙了一天做法事的事,傍晚两人吃完斋饭,时屹忙着给郁江野供奉的事,让郁欢先回房间,自己又去找师傅商讨了。
郁欢一个人无聊,在屋里歇了会,快睡着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支起身子一看,是时屹的手机在响。
她拿了过来,是周焰打来的电话。
她对时屹的私事不感兴趣,也不想接,可又担心误了事,只好拿着手机去找时屹。
路上手机挂了一次,郁欢快到门口时手机又打来了,她这次接了。
“时先生,郁江野的后事安排好了,今天下的葬,您看还有没有其他事要安排的。”
郁欢上台阶的脚步一顿,脚下无力差点摔倒,周焰声音清晰的落在耳中,她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可组合起来却不明白了。
郁江野的后事?已经下葬,怎么会,爸爸明明在尝试最新的治疗了,为什么会下葬?
周焰没听到声音又接着说:“还有下葬的时候赵意年来了,我查到时祺已经去美国了。”
郁欢几乎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扶着柱子,几乎站立不住:“你说谁死了?”
周焰猛地住了嘴,愣了一会才说:“夫人,您听错了...”
郁欢克制着又问一遍,只是声音颤抖的厉害:“把话说清楚,谁死了?”
周焰吓得几乎不敢说话,甚至已经在想下一份工作找什么了。
郁欢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死死攥着手机,她喉咙疼的几乎说不出来,顿了好一会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周焰结巴着打话:“两..两天前。”
两天前,她还问时屹父亲的近况,他说一切如常,还阻止她去见父亲,怪不得那天如此反常,还坚持来寺庙,原来是心虚啊。
他可真绝情啊,一面说着想弥补想和自己白头,一面又无情到阻止她去见父亲最后一面,这样的人,她居然爱了六年。
他怎么还妄想自己会安心陪他呢?
郁欢挂了电话,扶着柱子稳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她站直身子将眼角的泪擦掉,脸上全是倔强。
她一步步的走到门口,没有敲门,屋内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落在耳朵里。
时屹说:“这个牌位要瞒着我夫人,她最近状态不好,我不想让她知道,麻烦师傅多费些心思。”
第111章 意外
听不清师傅说的什么,只听到时屹又说:“平安符,这个是我夫人的生辰,还有求子符....”
泪一点点模糊了她的视线,心口疼的厉害,她忍不住的想咳嗽,想将满心的哀愁全发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