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心头大石顿时落了地:“好,我吃完饭就回家,司机一直在跟着我,你不用担心。”
“嗯。”
时屹挂了电话,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着,双眸漆黑,面庞依旧清冷淡漠,唇边却勾着抹若有似无的笑。
看来她今天玩的是很开心了,见了朋友,买了衣服,挺好的,玩尽兴了才好算账。
郁欢和沈意去了饭店,司机去停车,两人趁着空闲一溜往大厅里走。
结果迎面撞上一个人,两人去势太猛,郁欢好悬被撞坐到地上。
她摸着鼻子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沈意连忙凑过去看她,一脸关切:“怎么样,鼻子还好吗?”
郁欢疼的厉害,拿手擦掉眼泪,正想说话听到熟悉的声音。
“郁欢?”
郁欢抬头一看,原来这人是任祈宁。
任祈宁还是那副利落干练的模样,日系短发打理的很好,藏青色的衬衣敞开,又酷又凌厉。
大概是太久没见郁欢,她很是惊喜,伸手去扶郁欢:“没事吧?撞到哪里了?我来看看。”
郁欢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没事的,是我没看路。”
任祈宁从兜里拿出帕子递给她:“擦擦眼泪,我也走的太急,你怎么在这里呢?最近在忙什么,好久都不见了。”
郁欢急着躲人,先回头看了几眼,见司机没跟过来才说:“我在家里待着,没怎么出来。”
“学生都想你了,总是问我郁老师在哪里,”任祈宁的眼里亮晶晶的:“有继续回舞蹈室的打算吗?”
郁欢一愣,她当然有,只是都要看时屹的意思,但现在形势紧急,她没太多时间唠嗑,只敷衍的问:“这个得看情况了,任老师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聊好不好。”
任祈宁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强求:“也好,你现在在哪里住呢,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
郁欢想了想不能把云枫说出去,可目前又没有其他地址,只说:“我们留个电话,到时候我打给你。”
任祈宁便报了电话,郁欢记到手机里,说完便和沈意一起小跑着去了包间。
快到包间时郁欢有点紧张,又低头看了眼包,虽然不知道周景辞要这个资料是做什么用,但她觉得,既然对方是为自己着想,她也该出一份力。
而且周景辞知道了地下室那人的存在,大概率是周姨讲的,郁欢想亲口告诉他,这个人或许可以稍加利用。
她很茫然,只是顺着内心走,不过再怎么样,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想过要时屹的命。
的确懦弱可悲,可时屹活成这样安知和她无关呢?如果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不会生的这么偏激,如果时玥没有为自己而死,他也不会活得这么痛苦。
尤其,是她先招惹他的。
所以结束就好了,一切都该回到正轨。
到了门口,郁欢深吸一口气,和沈意对视一眼,开门进去了。
不过见到里面的景象,郁欢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笑都忘了收回,而沈意,更是吓得直接骂了一声:“卧槽。”
屋里只有一个人。
时屹靠坐在主位上,穿着深色衬衣,领口大开,露出冷白锁骨,骨节分明的手里拿了茶盏正在浅抿,眉目冷淡,周身气质疏离。
他食指上带了个银色素戒,转动茶杯时反射着光,照的门口的两人身体冰凉。
靠墙的小床上放了古筝和衣服袋子。
郁欢沈意两人甚至忘了反应,不过郁欢身体很诚实,已经有些微微发颤了。
时屹敛眉轻笑,放下茶杯挑眉看向门口的两人,声音凉薄低沉,又夹杂着慵懒散漫:“好巧。”
沈意拿手拽了拽郁欢的衣服,小声说:“他怎么在这?”
郁欢反应过来,心跳如鼓,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勉强露出个笑容:“是啊,你..你怎么在这里的,不是忙结婚的事吗?”
时屹双眸轻眨,右手摸了摸食指上的素戒:“忙完了,很想见你。”
郁欢紧张的咽口唾沫,不敢往前走:“我不是说吃完就回去了吗,你怎么还不放心。”
“当然不放心,原因你清楚。”
郁欢一愣,他指的是自己前两次逃跑的事:“我们吃完饭就回家了。
时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硬着头皮问:“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一直在这里等着?你要陪我们一起吃饭吗?”
时屹略微勾唇,反倒看向一旁的沈意:“沈小姐,好久不见了。”
沈意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确被那天的他给惊到了,看着斯文贵气,没想到做起事来这么可怕,她声音有些发抖:“时..时医生好。”
时屹轻笑,模样说不出的温和:“既然要吃饭,不如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