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拿了酒过来给三人满上,时屹挡住杯子不让倒:“我待会要开车。”
杨宛说:“别走了,今晚和年年住下来,卧室都收拾好了。”
第80章 万般皆是果
杨宛不发病时只是个控制欲强又执拗的中年妇女,但深知自家儿子的性子,也就不再强迫:“你们看着腾出几天时间安排下婚礼的事,都不小了,婚后该看着要个孩子了。”
阮颂年看眼时屹,沉吟着说:“阿姨,我觉得婚礼的事不着急,时屹可能还没做好准备。”
时屹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抬眸瞥向阮颂年,对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将视线移开继续说:“其实我还好,就是担心时屹...”
“30岁的人了还没做好准备?”杨宛有些不耐的看向时屹:“我明确的跟你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和那小贱人在一块,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收拾她,跟她父亲一样成了废人也好过现在。”
时屹的瞳孔一缩,拿着筷子的手力道加重,他知道母亲向来说一不二,于是说:“谁说我没准备好,婚礼的事在安排了。”
“那你还养着那小贱人的父亲?”
时屹眸色略重:“如果让她知道郁江野车祸的真相,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话一出口饭桌上的两人都愣了一下,阮颂年是惊讶,像是无意窥见了秘密。
而杨宛是疑惑,而后猛地想起来又恢复正常,嘲讽一笑:“什么真相?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知道了她又能怎样?”
时屹放下筷子:“谁也不能确保有没有目击证人,留着郁江野一条命以后查起来事情更好解决。”
“那你这是打算给他顶罪了?”
他勾唇笑了笑,眼里却毫无笑意:“倒不是,只是看着她连唯一的亲人都见不了,受制于人,心里畅快。”
他喜欢郁欢一点点屈服,从明艳开朗的女孩逐渐卑微,笑容一点点散去,心里跟着蒙上灰尘,最终完全沦陷,成为自己的身下物。
他觉得那是最有趣的事。
杨宛被他嘴角的那丝冷清给吓到,心里不禁一颤,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长相和时怀远很相似,高大清俊,就连养情妇也如出一辙,但气质却又完全相反,那点淡漠禁欲,斯文败类的劲不知道随了谁。
杨宛顿了顿才说:“可别玩着玩着给我玩脱了,记住,时家不存在私生子,只有胎死腹中。”
这话有些讽刺,不过时屹和阮颂年的动作都顿了一下,他直接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阮颂年也跟着站起来:“阿姨,天色不早了,我也回了,改天来看您。”
杨宛没有多挽留:“也好,时屹送年年回去,记得跟阮院长多走动。”
时屹敷衍的答应了一句:“嗯。”
杨宛送两人出门,到门口时低声说了一句:“有时间了也去看看他吧,听说他身体不太好。”
时屹的脚步停滞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宛一眼。
杨宛神色不变:“畜生得了报应,活不长了,他也跟着受罪。”说完笑了笑:“也算是应了那句因果报应了。”
时屹的心尖跟着颤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院里的玉兰树,粉白的花瓣落了满地,凋零后逐渐失去颜色,落得满地枯黄。
他跟着念了一遍:“因果报应。”
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是果。
时屹开了车子在门口等着,等阮颂年寒暄完开门上了车,她刚坐好时屹就靠了过来,胳膊撑在她腿间,俊脸放大,双眸如墨紧紧盯着阮颂年。
两人离的很近,近的木质香和甜腻的花香混在一起,竟格外相配。
阮颂年身子后缩,结果时屹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两人又近了一步,鼻尖几乎要贴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
时屹唇角略扬:“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怕这个?”
阮颂年被他说的心跳加快,反倒不怕了,伸手攀住他的肩膀略一侧头就想吻过去。
唇瓣将要相触时时屹避开了,温热的唇侧着侧脸过去,留下一道不明显的口红印。
阮颂年笑着讥讽他:“看看是谁在怕?”
时屹放在她腿间的手抚上她细白的大腿,长指轻轻摩挲,姿势说不出的暧昧:“怕我生气来这里找庇护了?”
“我又没做错,为什么怕你生气?”
时屹眸色逐渐深沉,手上力道略重,阮颂年咬着下唇隐忍,他像是没看到:“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阮颂年茫然的眨了眨眼:“什么?我听不明白。”
时屹不耐的扯了扯嘴角:“别给我装傻。”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哂,主动承认了:“郁欢逃跑的事的确我的确拖延时间了,是我有私心,但我今天来不是告状,是真的打算取消婚约,我担心你哪天会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