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夭夭交代他要办的事,守护凡间的安宁。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倾尽全力,替她办好这件事,这样,才不至于让他觉得自己无助没用。
......
傍晚之时,火烧云霞。
聂公馆正门,缓缓驶入一辆通体漆黑的洋车,洋车绕过主楼,径直驶向了聂礼的院落,停在院门之外。
后车门被推开,孟枭略显焦灼的从车上下来,大步奔进院子。
走了两步,他猛地想起来什么,连忙又顿住脚,等着从车上下来的人,低声催促了一句。
“父亲,您倒是快点儿啊。”
孟徊一袭纯棉灰色长袍,袍角掖在腰间,负着手步子踱的慢悠悠。
“急什么?他回都回来了,还能再飞了?找媳妇儿都没见你这么急。”
孟枭唇瓣嚅喏,抵了抵鼻梁上的金丝镜框,无言以对。
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他天天在山里陪他住寺观,哪来的机遇找媳妇儿?媳妇儿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看他一脸憋屈又不敢顶嘴的窝囊样,孟徊顿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没出息!”
孟枭眼神抑郁,“......”
他娶不上媳妇儿,他不能给老孟家绵延子嗣,他是没出息,成了吧?
然而,孟徊也没再看他一眼,脚步越过他,径直往正厅的方向走去。
聂礼和聂混从楼上迎下来时,父子俩已经进了正厅。
孟枭一眼瞧见聂混的身影,顿时眼一热,大步上前。
“四爷!”
聂混眼尾浅扬,与他相抱着,拍了拍他背。
“孟枭。”
“您回来了,您可回来了。”,孟枭松开他,视线微氤,连忙摘下眼镜,捏了捏眼角,再抬眼时,面上扯出抹笑来。
“郑毅和芳姨要是知道您回来了,也一定十分高兴。”
一年复一年,他们差点都以为,聂混就这么跟着白夭走了,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么突然再见他,多少有些情绪失控。
聂混眉眼深邃,轻轻拍了拍他肩,也没心思跟他叙旧,只是看向一旁一声未吭的孟徊,哑声开口。
“舅舅,这次,我真需要你帮忙了。”
孟徊负着手,似是意料之中,哼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用不到我,你也不能来请我。说说吧,什么事儿。”
聂礼看了看三人,温润的眸色掠过一丝复杂,浅叹一声,侧身示意几人上楼。
“舅舅请,我们书房叙旧吧。”
孟徊也没耽搁,径直抬脚当先上了楼。
尽管已经从聂混嘴里说了一遍,这会儿再亲口对着孟徊复述,聂礼依然觉得多多少少有些荒唐。
不管是白夭的来历,还是聂混的变化,以及他们母亲的魂体还在。
这些,都颠覆了聂礼为人处世的认知。
不止是他,聂大帅等人更是觉得一派胡言,甚至觉得聂混是悲伤过度得了失心疯了,聂大帅又悲又怒,一下子就犯了病。
不过,聂混后来用实力展示出的那些玄妙的技能,那些人力和武力都无法达成的能力,倒是有几分说服了他们。
眼下,当孟徊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是唯一一个反应尚算平静的人。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是白夭竟然是九尾狐仙,而聂混,竟是上古大神的劫身。
孟枭一时间还消化不了这些事,愣愣的看着聂混,没有反应。
孟徊倒是只诧异了一时片刻,便上下打量聂混一眼,随即看向聂礼,摇头叹道。
“上古大神和狐仙我倒是不曾亲眼见过,不过你母亲,她的确是还在,这些年,她一直不肯走,就是放不下你们。”
从孟徊这里再一次得到认证,聂礼眼瞳震颤,心绪难以平复。
“真的?”
孟徊点点头,“她如今已经修成了实体大灵,法力还在我之上,在夜里能够如常人一般行事,你会有机会见到她的。”
聂礼眼睑微红,深吸了口气,平稳下情绪,看了眼身边的聂混。
“她去见华章,为何这么久不来见我...”
聂混眉心蹙了蹙,低声解释道:
“先前你身体太虚弱,母亲怕身上的阴气会冲撞你,令你折寿,才不敢靠近你。”
聂礼浅色的瞳珠微怔,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聂混双手交握,垂了垂头,“她的骨坛在别人手里,自然来去都受牵制,上一次我见到她,还是她奉命前往魔域办事,抽空来见的我跟夭夭,并没有待太久。再一个,她担心你身体没养好,不敢贸然接近你,那之后,恐怕也没有得到机会再出来。”
聂礼眸光渐渐黯然,轻轻点了点头,半晌,低声道。
“既然如此,我总有机会与母亲见面。”
孟徊适时的开口,眼睛看向聂混,“你欲要带人围守在魔域出口?怎么找到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