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消息知道的不算晚,也算是抓住了吴恶和那女魔的一个弱点,还得多谢这位姑娘。”
青烟团雾幽幽晃了晃,女鬼没再出声。
白夭捡起桌上的酒壶,举步上前,语声轻柔。
“进来吧,你呆在酒壶里才会安全,等我们处理完这件事,回来自然会帮你解决你的事。”
女鬼也没磨蹭,毕竟天色越来越亮了,于是她闪身便钻进了酒壶里。
白夭将酒壶置于客房内的衣柜中,又将窗帘拉合,这才与转身与陶浅之两人示意。
“走吧,就对敌战术,还得跟四爷和郑毅好好谈谈。”
于是,接下来为时一个时辰的谈话,等郑毅下去调兵遣将,一切准备就绪,众人起身出发。
从前厅里出来,陶浅之展开折扇遮挡唇鼻,目光瞧着前头相携上车的聂混和白夭,略略侧身凑近箫弥耳边,悄咪咪问他。
“你有没有觉得,聂四爷方才盯着我看了好几眼,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箫弥闻言目露诧异,看了看已经坐上车的聂混,再侧头看向身边的陶浅之,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没有啊。”
他方才一心都在听战术上,哪还功夫盯着聂四爷的眼神观察。
陶浅之一双桃花眼微眯,没再说什么,只默默走向了后面一辆车子。
抵达乱葬坑外十里处,队伍停下,几人陆续下车。
白夭将一只小包袱递给箫弥,临走前又肃声叮嘱郑毅和蔺奇。
“带人包抄时不必离的太近,倘若没有收到我的信号,不可轻举妄动。”
郑毅和蔺奇俱是一脸肃穆,齐齐应声。
“是,白姑娘!”
白夭点点头,又看向聂混,唇瓣嚅喏了一番,却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带着陶浅之和箫弥走了。
她知道,这男人自己是有分寸的,她交代再多,他也有自己的主意。
聂混目送三人走远,凤眸微眯,面无表情地抬脚。
“走吧,别耽搁时间,尽快就位。”
白夭这边,三人身形如电,转瞬便出现在了河道边。
陶浅之施展术法,先拢开了禁界,以防一会儿打斗起来动静太大,禁界一打开,里外便如两个互不干扰的世界。
“那女魔法力因腹中那胎而受损,倒是无足畏惧,要紧的是拿住吴恶。”
将玉骨扇收起来,陶浅之撸了撸袖口,与箫弥使了个眼色。
箫弥点点头,将拎着的包袱递给白夭,与陶浅之一前一后化入了水中,两人去向悄无声息,连一丝水花都不曾溅起。
他们一入水,白夭便将手里的包袱打开,将其中准备好的香烛烧纸取出来,就地点了。
明灭的火光在她眼中跳跃,白夭呢喃轻语。
“无意烦扰,实乃被迫,诸路魂灵请勿见怪,今日事毕,我会在此为诸位施法诵经,渡引你们冥府之路,善哉善哉。”
青天白日,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香纸灰烬盘旋萦绕,最后落入水面,飘摇而去。
白夭站起身,目光落在香纸灰烬与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凝神静气,静静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波澜恬静的水面突然炸开,从爆破开来的漩涡中央,一前一后追逐出两道身影,速度极快的缠斗在一起。
白夭狐眸幽蓝,辨别出其中一道海蓝光影是箫弥,而与他斗法的殷红身影,出手狠辣,不出所料应该是吴恶无疑。
果然中计了!
白夭眸光微闪,看了眼尚未恢复平静的水面,只期盼陶浅之能尽快抢回瞳儿。
收敛心神,便听骤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重击声,她猛然侧头,便见箫弥已经坠落,重重砸在了地面上,身体甚至擦着地面被惯性带出几米之外。
“箫弥!”
白夭瞳孔微缩,闪身掠近,挥手化出白雾利刃,抵挡了邪师吴恶的进一步攻击,随即连忙扶箫弥起身。
“你怎么样?”
“唔…无妨。”
箫弥掩袖擦去唇角血渍,狠狠瞪向对面的人。
“哼,小瞧了你这只猫妖,竟还寻到了帮手。”
对面的人阴阳怪气冷嘲一声。
白夭撇头看去,只见十米之外,初次露面的邪师吴恶,头发斑白厉眉金瞳,外貌俨然是个五旬上下的中年,但他神情阴狠坚毅,穿一袭殷红长衫,身量健挺如松,通身上下幽黑魔气笼罩,气势凌厉逼人。
果然不好对付…
白夭暗自猜测,这老家伙起码得有尽两百岁的寿数了。
四目相对,吴恶如打量货物一般,视线在白夭身上流转一圈儿,继而挑眉嗤笑。
“你这丫头什么路数,仙骨披身,道行却又如此浅薄,难不成你走了大运,吞了个落难神仙?”
白夭笑意冷淡,悠然回道。
“多谢看得起,不过,我的胃口,可没你那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