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达机场,冯峰殷勤且愧疚地替韩思农拿行李下车。
韩思农道完谢,见冯峰盯着他嘴巴直瞅,便笑着抿了抿,“没关系,就破了点儿皮。”
冯峰略带尴尬地挠了下脸,“欸,我这总是好心办坏事。”
韩思农立刻接过话茬,“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根本就不算受伤,人嘛谁不磕磕碰碰,正常得很!我还得谢谢你专程送我一趟。”
在相互的体谅客套中,两人总算道了别。
韩思农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临登机前,韩思农去厕所方便。
其实,冯峰那一下子,确实有够重。他不仅嘴巴破了,好像口腔里的软肉,也被牙齿咬到,带出了些血腥味。
他用舌尖顶了顶受伤的口腔组织,再移开,类似龋齿被拔掉后的轻松感……但麻醉褪去后,依然会感受到有压迫感的疼痛。
韩思农拧开水龙头,俯身,用凉水拍了拍脸。他直起身子,用手背蹭着脸,试图擦干所有的水珠,不知不觉中,背后多出了个狼狈的身影。那身影倒在镜中,被他不甚清明的视线捕获。
他就是那样,被不设防地蒙住视线,眼前一黑,紧接着,耳边落下温热的气息。
“不要作声。”
来不及反抗,再加上力量悬殊,他被掼着往隔间走。
听见锁落的声音,而后是滚烫的身躯,将他抵在了薄薄的门板上。
在模糊的光线下,厉永奎神色不虞。
他盯着韩思农,露出一抹讥笑,很快,他又将讥笑抹除。
哑着问:“除我以外,谁都可以吗?”
韩思农嗅出了嫉妒的味道,大概明白了对方在质问什么,却不知该怎样怜悯对方的感觉。
如果怜悯,或者伸出一只手臂安抚他,能缓解眼下这逐渐向欲望流动的可疑气氛,他愿意试一试。
“我……”
发言被堵回喉咙里,厉永奎伸出手,用虎口钳制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凑近,将自己的舌头和唾液,都送了进来。
他不顾他的意愿吻他,吮咬他嘴唇,舔舐他口腔内的伤处,吸得水声啧啧,暧昧Y/ 靡。
韩思农企图用手肘抵开厉永奎,厉永奎就压上来,一脸失控地继续吻他。
“小深……”韩思农勉强寻得一口空气,叫厉永奎,“不要,我不要这样……”
“那你想要什么——”厉永奎的气息紊乱,声音里有很浓重的情欲。
话落,他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径直从衣角下摆,探进肌肤。许久未被人如此急切的触碰,韩思农忍不住一个激灵,起了层鸡皮疙瘩。
厉永奎以前那般心疼他,甚至愿意克制住欲望,踌躇地徘徊,也舍不得碰他,引起他的反感。
可现在,他根本就不在乎,不顾后果地触碰他,索要他。
“韩思农,别装了……”厉永奎用舌尖碾着他唇上破皮的地方,含糊道,“你如果真得不想要,最好能使点劲儿,狠狠推开我。”
厉永奎不再是当年那个用期盼害羞的眼神望着他,心甘情愿赤裸躺在他身下的男人了。
他自己淬炼了件沾沾自喜的作品,这件作品露出无限锋芒,为他带来过荣耀,也在最后反噬了他。
一道模糊曲折的橘色光线,从他们头顶坠下来。
厉永奎不肯放开他,亲完他的嘴,又沿着脖颈向下……
橘色光中,包容着衣袂摩挲发出的声音,还有反抗被压制的窸窸窣窣响动。
厉永奎简直孤注一掷。好像想拼命在他身上,在他呼吸、甚至气味里烙印下什么。
“如果你想要我停下来,那你就得想办法先杀了我。”厉永奎笑得促狭起来,“这不正是你最擅长的吗?”
“小深。”韩思农皱着眉,不满,觉得嘴巴被吻得肿胀,快要失去知觉。
他不能忍受现下正在进行的大胆妄为的亲密行为。
可他更不想同一个失去理智的人争辩。
如果解开困境的办法是顺从,那还不如让对方发泄完,觉得无趣,便会撒手。
“不要叫我小深!”厉永奎骤然尖锐地提高音量,却微微带颤,“我不是小深,你的小深已经被你杀死了,韩思农。”
这突然发飙的态度和声音里的气恼,归根究底,还是绕不过他们共同拥有的无法磨灭的伤痕。
厉永奎狠捏住韩思农的后颈,贴过去,“你知道吗,以前我很怕你,怕你随时要溜走,随时要改变主意,随时就会不要我……”
(有删减)
“现在我就没有这种担心了,反正你已经放弃了我,把我踩进了烂泥里……”
厉永奎边说,边将双手插进韩思农发鬓,死死按住他,强迫他蹲下,“我以前怎么讨好你的,你这么擅长学习,照葫芦画瓢该会吧,好好伺、候我,让我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