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还在书房,谢谢舞影姐,我不太饿就不吃了。”苏子零说着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河比拥有雪谛的哥还要厉害吗?
苏子零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果然,他还是不太习惯。那是他哥哥的伙伴,不是他自己的。
宋宏天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里拿着苏子零在玖新站里夺取悬窗的报告。这份报告,事发的当天下午他就收到了,现在,他又把它拿了出来。
笃笃笃笃,响起两声敲门声,赵云启手拿了一叠资料走进来。
“北关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革命军其实是策划已久。”
北关政权易主的那一晚,其实只是发生了最平常不过的事——叛变夺权。副市长变为市长,安全局副局长变为局长,所有持反对意见的重要人物皆被林玄风和周谌火速拿下,就好像他们早已提前知悉了这些人会反抗一般,而其他大部门的领导班子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不得不听从了革命军的命令。无论口令和旗号多么先进,政治手段都是一样的。
赵云启把资料递交上去,等宋宏天翻阅完毕后,他才又补充着说:“革命军想必在政府里潜入了不少人,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北关,需要我去揪出来吗?”
“都在玖门的管辖之下,称何潜入?”
“树大好乘凉,山倒众人推,真正棘手的不是这些人甚至也不是革命军。那些躲在革命军背后的经济新贵们,那些人才是这场变革的驱动力。对付他们,可有的是办法。”
“那我们怎么做?”
“先不着急。”
“可是玖相那边怎么交代?”
“我自会去找他说,杨润中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他恐怕巴不得我们自相残杀呢。”
赵云启皱皱眉头,他猜不出宋宏天到底要做什么。他的手中究竟掌握有怎样的底牌,才能让他如此胸有成竹?赵云启只觉得,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好了,云启,最近没有太多事要忙,先多抽空陪陪家人。等到要忙起来的时候,你向我请假可也是没用的。”
“我知道了,多谢二叔。”赵云启颔首,转身退下。
赵云启回到家中,厨房里的烤面包机嗡嗡作响,空气里弥漫着腻人的甜味。他走去厨房问,“云双,你在做什么呢?”
“哥你回来了?我没事儿干,就想试着烤些饼干,打算待会儿给欣儿和上官灿送去一些。”
赵云启点点头,松弛了表情。夏天到了,云双的身子总算不因为畏寒而不得不虚弱地躺在床上了。“那你多烤一些,让宋欣给大伯也带去点儿。”
“哥你怎么不去?”
“我下午还有其他事,过几天再去看望大伯。”
“那好吧,哥你想吃些什么,我也给你做。”
“不用做了,这些就可以。”
“好吧。”赵云双噘了噘嘴,然后继续欢快地干活。
下午四点时分,赵云启走进一间茶舍的包间。推开门,上等的鸡翅木桌椅,薄胎的瓷质杯具,还有干净透彻的冲泡装置,都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寅也端坐在最里面等候着了。
寅没有站起来,他自顾自地端起一杯清茶小嘬了一口。等到赵云启走到他对面时,他便提起同样的一壶茶也给他斟了一杯。
热气一缕缕地冒出来,茶的清香钻进赵云启的鼻子里。刚才他吃了不少小饼干,这会儿确实觉得有些渴了,然而他没有动,他站在那里恶狠狠地冲寅说:“如果你敢动云双的话,我现在就算拼了命也要让你再也走不出这间屋子!”
寅端着茶杯轻轻笑出了声,他把茶喝完放下慢慢说:“我从来都没有动她,也不打算动她。”
“那你信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赵云启亲耳听到寅的保证,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他蹙起眉头。
寅给赵云启的信上说,如果不想赵云双有事,明天下午四点漫茶见。
“你先坐下。”
赵云启看向寅,他是知道的,‘暗夜’不会动云双,否则他们两人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于是,他顺从地在寅对面坐下,喝下那杯茶。
“据我所知,赵云双的身子要一直服药才能保持康健,而药一直都是由宋府提供的,是也不是?”
“是的,那又怎么了?”
“赵云启,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或许药是有问题的呢?”
怎么可能?赵云启的心里炸起一道惊雷。他控制着自己面无表情地看向寅,却听见寅又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赵云双能力的损灭也是人为的吗?”
“不可能!”这件事太过惊骇,赵云启面色惨白,他站起来脱口而出,心却坠向了万丈深渊。
寅没有立刻反驳,他把自己的茶杯满上,又把赵云启的茶杯斟满,往赵云启那里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