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乐呵呵道:“真看不出来。”
简时一来得急,只穿了件白色短袖,晚上的秋风带着丝丝凉意,一下车,他便被冷风吹了一脸,手臂顿时起了鸡皮疙瘩,然而此刻他却顾不上这么多。
简时一在服务生带领下寻到两人。
秦之昂这边正心焦地拦着走路不稳却十分固执坚持要起身的陈璞,见简时一来了就跟看到救星似的,连忙拍拍陈璞肩膀,声音不大不小,偏偏走过来的简时一恰好听到。
“醒醒,你老婆来了。”
也不知是这话打动了陈璞,还是陈璞察觉到身后有人来,借着秦之昂的力道下意识转身,便见简时一气喘吁吁地走近,碎发因为一路疾驰的风吹得一团乱,却全然不顾。
陈璞一双黑眸直直盯着简时一,仿佛生怕对方跑了一样怎么都瞧不够。
他没想到简时一真的会来接自己。
不可否认,他心底是诧异而知足的。
陈璞以前的恋爱观就是他在一段感情里一定要占据所有主导权,成为对方无论何时都可以依靠的那人,所以他从不示弱,哪怕病了也逞强不让对方发现。
而现在,陈璞发现原来向自己的爱人示软感觉好像还不错。
某人好面子,明明心里高兴却故意绷着脸,下颚微扬,和方才电话那惹人疼爱的语气截然不同。
“你来了。”他眼眸幽深,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醉酒的窘态。
若不是下一秒上前走两步差点摔倒的话,简时一根本发觉不出他跟平时有何区别。
好在简时一及时上前将人扶住了。
陈璞闻到了熟悉的奶香味,甩开秦之昂的手,长臂一捞,整个身子都压在简时一瘦弱的身躯上,把简时一原本挺拔的脊背压弯了一大截。
秦之昂看不过去,还是上前扶了把,直到两人合力将陈璞送上车才愤愤吐槽道:“行啊你,真是过河拆桥,老婆来了居然就嫌弃兄弟了。”
“谢谢秦哥!”替陈璞系上安全带,简时一额间已经微微冒汗,抬手胡乱擦了下跟秦之昂道别。
“行了,路上注意安全,开车小心点。”秦之昂叮嘱。
车是简时一开回去的,陈璞坐在副驾眼眸微阖,眉头轻皱,似乎不太舒服,但一路还算安静,没有闹腾,给简时一省了不少事。
简时一不是第一次伺候醉鬼,之前陆霭霭跟他老板喻晟闹别扭生气时经常找自己买醉,每次喝的酩酊大醉都是简时一收拾烂摊子。
所以在这方面,他比陈璞有经验。
抵达家门,简时一先是按了指纹解锁,慢吞吞地扶着陈璞去卧室。
好不容易将人放下,正准备去浴室拿毛巾替这人擦身,谁知刚转身手腕便给抓住了。
“别走。”陈璞微阖的眼睛睁开,呢喃道。
“我不走,我去趟浴室。”简时一蹲下身子凑在床侧拍拍陈璞结实的胸脯安抚道。
谁知话落,这人握住简时一手腕的手蓦得握紧,根本不配合。
简时一无法,只好使了力气将这人紧握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起身去卧室。
简时一不过在浴室弄盆接水的功夫,忽然听到卧室有动静,立马端着盆慌慌张张跑进卧室,就见陈璞摔在床侧,抬手揉着额头。
“磕哪里了?”简时一放下水盆,连忙上前紧张地问。
估计被这么一摔,他脑子清醒了些,有些丢脸地摇了摇头,闷声不吭配合着简时一重新躺回床上。
见陈璞睁着眼,简时一红着脸小声询问:“你可以自己脱衣服吗?”
闻言,陈璞原本睁着的眼又微微阖上,那意思仿佛是我不知道,别问我。
简时一心知同醉鬼是没道理可讲的,干脆自己上手替他脱。
白衬衫早就被揉皱,纽扣从最顶端一颗颗往下解。
由于陈璞躺得太里面,简时一只好跪坐在床侧,低着头替他解扣子,指尖稍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到陈璞胸膛的肌肤。
丝丝凉凉,对于此刻体内无比燥热的陈璞来说完全就是解暑神器。
正当简时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陈璞衬衫脱掉,正准备再去解那皮带时,手腕忽地被人扣住。
陈璞不知何时醒来,借着手腕力量撑起上半身,眼神炽热地地盯着简时一,热烈得犹如夏日的烟火,想将简时一融化。
“你做什么?”陈璞出声道。
“给你换裤子啊。”简时一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如实说。
“哦。”
陈璞松了手,下颚微抬,示意简时一继续,半躺在床头一副看戏的神情,简直跟简时一最开始认识的陈璞一模一样。
高冷的皮下有点恶劣。
简时一:“……”
你都醒了你不自己脱?
简时一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陈璞,跟他对视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