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昂这人可真是看得起他,这么多用完的话,人真的不会没吗?
“遥控器应该在第二个抽屉。”
罕见的,陈璞耳根悄悄红了,只是面色却紧绷着让人看不出来,他解释道:“这是秦之昂弄的,你别误会。”
他这一世英名还得要,他可不想让简时一误以为自己第一次邀请他来家里就是为了做这种事,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虽然……自己方才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今,陈璞还能回味起方才简时一动人的模样,他的眼睫又长,垂眸凑近时经常性会不小心蹭到,如同一把小刷子,痒痒的,却令陈璞无端心动。
简时一不会想到身侧一本正经捧着设计书的某人脑子里会是一堆黄色废料,他打开另一个柜子终于找到遥控器,递给陈璞。
遥控器按下,遮光窗帘自动从两边向中间合拢,阻隔了窗外的月色,室内变得更加静谧。
陈璞开得小台灯,灯光呈淡淡的鹅黄色,一片柔和,蓝牙音箱循环播放着轻音乐,令简时一感到舒适,他靠在陈璞怀里顺势往下躺。
“困了?”陈璞垂眸看了眼,低声问。
“嗯。”简时一转过身正面对着他,打了个无声的哈欠,眼角挂泪。
“那就睡吧。”
美人在怀,陈璞早就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书随简时一一同躺下。
他将人捞进怀里,对着泛白的额头亲了口,两人互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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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时一在陈璞家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颇有几分乐不思蜀,但始终没忘记家中孤零零的含羞草。
好不容易养到现在可不能因为主人色迷心窍而无了。
陈璞心知简时一惦记着家里那盆草,原先还觉得这草是他跟简时一的缘分,而今竟有点碍事。
可陈璞又不能阻止简时一回家去照顾含羞草,只能不甘不愿将人送到家门口。
“我自己上去就行啦。”简时一手搭在副驾门把手上,扭头冲陈璞说。
陈璞挑了挑眉,似有不悦:“不请我上去坐坐?”
“啊。”简时一怔了一瞬,偷偷观察陈璞面不改色的神情,虽然和寻常说话无异,但直觉如果他拒绝的话,陈璞会不高兴。
“当然可以,你上去吗?”简时一眨了眨眼,立马改口。
陈璞薄唇轻抿,“嗯”了声,随后利索地在小区找到停车位置,锁门跟着简时一上楼。
他不是第一次来简时一家,但受正式邀请还是第一次。
相比陈璞家里色调单一,简时一家中显然生动鲜亮。
陈璞上次来得急,走得也匆忙,很多角落都没有认真观察到,这才发现简时一家中的墙壁在白天来看是淡淡的浅蓝,可能夜晚灯光的原因,当时没发觉。
他的沙发是黄白相间,上面放着两个卡通抱枕,茶几上的杯子也是奇形怪状,可可爱爱,一看就是内心充满童趣之人。
简时一走前没敢把含羞草放阳台花架上,主要是这两天太阳太毒辣了,怕把枝叶晒枯,于是找了个太阳光照不到的位置放地上。
他专门买了一个浇水的小喷壶,回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将喷壶装满水,蹲在花盆旁耐心浇水,试图让每片绿叶都能雨露均沾。
陈璞也凑了过来,蹲在一侧看他浇水。
“你看,它是不是快要开花了?”简时一指着绿色果实中间那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淡紫,偏头看向陈璞,一脸欣喜。
“再过两个月可能就开了,好好养。”陈璞鼓励道。
简时一顿时充满信心,觉得自己往养花小能手又迈进一步。
中午时,简时一留陈璞吃午饭,他亲自做的,基本都是家常菜。
两个人,三菜一汤。
陈璞口味一向刁钻,哪怕去五星餐厅吃也能说出个不足来,今日却很给面子,吃了两大碗米饭,成功取悦简时一,获得午休帮他揉肚子的福利。
当然,某人不仅揉肚子,还趁机吃了简时一不少豆腐。
简时一不似陈璞脸皮厚,哪怕对方是用手帮忙,简时一都能害臊得躲进被窝,甚至连指甲盖都羞红了。
当然,这么难为情还有一个原因。
陈璞还没怎么玩弄,简时一就缴械投降,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一定的伤害,被陈璞安抚了半天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钻出,留个缝隙偷偷瞄一眼坐在床侧若无其事擦手的陈璞。
陈璞见他出来,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揉揉他脑袋:“好了,不笑话你,别闷坏了。”
简时一张张唇试图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能弓着身子低头装乌龟。
陈璞看破不说破,哄着人换套衣服,又重新换了床单,搂着简时一午睡,丝毫没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