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处的烫伤开始疼了，他把手放到疼痛的地方，却又感觉疼的好像不是肩膀。随着血液循环跳动的疼痛，来自眉骨、肩膀、还有心脏。
他打开刚才随手放到副驾上的戒指盒，黑色绒布的盒子拿在手上有些暖意，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挨在一起，内圈的字母像是没有对白的“我爱你”。戒指带来的禁锢感是对爱情忠诚的承诺，他轻轻取出一枚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接着取出另一枚戴在中指上，简约的银色金属在光照下更好看了。片刻后，他将手上的两枚戒指取下紧紧攥住，硌得他手心生疼。
如果江勘真的没办法和他回到从前怎么办？，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他松开戒指，仔细放回盒子里，复原成刚打开的样子。他对不起的人他都没办法弥补，那么他会尊重江勘的意愿，只要江勘愿意，他做什么都可以。
副驾上的血已经干涸了，他还没来得及清理。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江勘已经睡着了，皱着眉，睡得很不踏实。他抬起手，想要揉开江勘的眉，又收了回去，怕把他吵醒。他轻轻坐在床边，就那么坐着，直到天亮。
晨曦的微光渐渐铺满房间，医院的忙碌也开始了。江勘睁开眼就看到了一脸疲惫的黎思瑞，他刚想说些什么，又怕自己会反悔昨天的决定。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江勘点了点头，没说话。
“喝点水吧，嘶……”拿水杯的动作扯到了伤口，黎思瑞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小半天下来，除了早上几句简单的对话两个人没再说什么。黎思瑞看着江勘，江勘看着窗外，互不打扰。静默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度日如年再进一步缩小时间单位也不为过。
医生叫走黎思瑞嘱咐注意事项的时候是九点左右，二十四小时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有时候一切就是这么快，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改变的能力了。
黎思瑞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开启话题的机会，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着说：“下午可以出院了，我……”
“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办出院，也没拿什么东西。”
冰冷的回答。
“多休息一阵吧，我去办，你在车里等我。”
“我心里有数，不麻烦你了。回家吧，不用等我。”江勘从来没这样对黎思瑞说过说话，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听，可他只有先让自己觉得他们俩彻底玩完了才能彻底达到分开的目的。
自己的家庭、身份没有一样是登对的，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有结果也不会是出现在他身上，大概也只有这样封建的理由才能让自己的离开显得合理，而不是可以挽回的情绪化。或许是疼痛和麻药的催化让他坚定了分开的决定，更多的，还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意外。
黎思瑞在不远处默默看着江勘比平时走得慢些的背影，心情复杂。
手续一点不难办，黎思瑞已经把款项都结完了。江勘出了院，直接到了酒吧。他决定晚上回家的时候就搬走，舍得舍不得的，见不了面就有答案了。
“江勘？”周晏看到江勘有些惊讶，“你不是请长假了吗？”
“没有啊，我没请。”
“这就怪了，去管理处问问吧，看是不是搞错了。得快点去，管理处和咱们不太一样，他们白班下的早。”
江勘有些疑惑，他第一想法是黎思瑞帮他请假了。他走到管理处，门还没锁，他敲了敲门。
“请进。”
“钟经理。”江勘刚到这里工作的时候就是钟琦益带着他的，两个人也还算熟识。
“是江勘啊，你怎么来了？”钟琦益也有些疑惑，“逸哥跟我说给你放长假了啊，带薪申请都批下来了。”
“我没请假，是有人帮我请假了吗？”
“我打电话问问逸哥，你稍等，先坐一会。”
钟琦益说完就打给唐乐逸，两个人没说上几句话就挂断了。
“逸哥说休假是他安排的，让你先别去工作，到L房等他，他一会就到。”
L房是唐乐逸用来会客和招待亲朋的私人包厢，钥匙在钟琦益手里管着。江勘跟着钟琦益走到包厢，一个人在那里等着。
--------------------
第22章
唐乐逸到这的时候是二十分钟后，刚谈完生意就赶过来了，有些风尘仆仆。
“逸哥。”江勘看唐乐逸来了，不由起身。毕竟唐乐逸是江勘的顶头上司，虽然是黎思瑞的朋友却和他也还是上下级关系，单独接触还是第一次，他不免有些拘谨。
“坐吧，别拘着。”唐乐逸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坐到了江勘的对面。
“逸哥，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唐乐逸看起来黑眼圈比平时重多了，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