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戏弄哦,我只是顺应他的打算而已。”安殊一在心里说。
安殊一眼中无聊的小事絮叨完,治仁王殿下转到只用寥寥几语就能谈完的正题上。
原来是治仁王殿下要启程前往英国留学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回来后见不见得到安殊一还是个问题,所以他才会追在安殊一的身后,派人打扰他的用餐,为在临行前与他告别。
治仁王殿下是个聪明好学的人,刻苦努力的功夫能把四周的人都比下去。他极爱钻研经济类,少时就目标明确,直奔资本的监牢里去,渴求着博得金钱后再博得权力。
上进的他也很有天赋,获得过很多严苛学家们的肯定,这些真心的夸赞多了,他慢慢真心喜欢上了经济,往下这些年就越发想往学者方面发展。
皇后调侃他是头披着小癞皮狗皮子的勤恳老黄牛。治仁王殿下也自我调侃过:“我的眼会瞎掉,早与晚的问题罢了。断不了的烛泪啊,伴我到死好了。”
冷冷淡淡地祝福完治仁王殿下前程似锦后,安殊一匆匆忙忙地下了车。治仁王殿下不肯,声嘶力竭地喊着,眼泪都快喊出来了,请安殊一留了步。接着,他不顾随从的制止,滚下车门,随着安殊一跑下了车。
“请求殊一给我一个告别的拥抱。”治仁王殿下张开双臂,青涩地眨眨眼,左眼又有了令安殊一动容的神采。
“好,殿下,再见了。”安殊一松了松肩膀,踮起脚尖,略有距离地抱住了他。
但治仁王殿下嘻嘻笑着,立即缩短了这距离。
他确实是一莽夫,不顾闹哄哄的街市,两只手掐上安殊一的瘦腰,舌头还作祟地探上他嫩白的耳垂,同时嚣张地说:“殊一,我是个真正的男人,能做很多事的男人……”
“放开。”安殊一往后撤却撤不动,手拧了下他背后的肉,发现他还真是个很强壮的男人,怕是在担惊受怕中练出来的。
安殊一对这个赖皮小子不慌张,冷冷地说:“惹人烦的小孩子,快去洗洗嘴巴吧。”
治仁王殿下不肯,污言秽语再从嘴巴里吐露,受他钳制的安殊一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安殊一摇摇头捶打他,寒着面颊说:“滚,殿下,您是有分寸的人。”
“可我真的想要殊一躺在我怀里嘛,笑嘻嘻还是哭唧唧,都是与众不同的花儿盛放,很好看的。”治仁王殿下耸耸肩,恋恋不舍地再嗦了口他的泛嫣红耳垂,自觉地松开了,却气不过地胡扯喊:“诚实也要被骂,殊一实在是太不大方了!”
“太可恨了!殿下,您一点风范都没有。”安殊一气恼至极,甩他巴掌又自觉不是对手,恐再受钳制,只好扭头就跑。
“殊一,哎,殊一。”
治仁王殿下想起更多的话要说,喊着安殊一撒腿就追。快至安殊一身侧,偏偏两位勇猛的武士从旁边蹿出,合起手臂把他挡下了。
治仁王殿下撒泼大叫,正要施展拳脚以抗争时,眼前走来一位他熟悉的人。
闹市仿佛安静了。
“好久不见,好殿下。”水无濑木挥手让两武士退下,笑眯眯地丢掉两指转着的吊钟枝。
“水无濑木,你个家伙!”治仁王殿下老实了,攥起的拳头也松开了,只能望着安殊一越来越淡的背影遗憾摇头。他怕被一群人拧耳朵,因此壮起胆子,也只敢在水无濑木面前喊一喊。
“时间不早了。”水无濑木说着转头看向安殊一。简洁的白衣袖在他眼底轻盈地飞舞,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衣领子,心内感叹着什么样的安殊一都是招人心、惹人目的美人。
治仁王殿下也大大方方地看向安殊一,到安殊一的后影消失。
“水无濑家,你来做什么?”
“送殿下。”
“我用你送?”治仁王殿下倔了一句后咽了咽口水,后撤着开启车门。
“啊,不用啊,不用最好。”水无濑木吊儿郎当地笑,黑发辉耀着精贵的金光,甩甩手转向寿司店,“不用我送,我更有时间和我的小一卿卿我我了。殿下,请快走吧。”
“等着吧,等我回来,殊一就是我的了!”治仁王殿下吼完,立即跳钻进车内,挥手赶忙让司机快走。
但车迟迟不动,司机回头说油门卡了,还请殿下耐心等一等了。治仁王殿下气急败坏地喊司机是叛徒,司机唉唉唉地答应着,祝愿治仁王殿下一去不复返。
在治仁王殿下催促司机的大吼大叫中,水无濑木来到车边。
水无濑木没难为治仁王殿下。敲车窗的手放下,车窗随之落下,他迎着治仁王殿下正经的眼神,说:“表现的很好,殿下,这样的您去英国留学,谁都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