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措辞。”
“莫塞里听着愉悦了些，令我满意。”安殊一转过头，吻上了莫塞里的嘴角。
调取着所系很久的其中一物，安殊一带着莫塞里坐车前去了一趟大神社。
表演神乐舞的巫女手里有杨桐，那是已消失了的屏风的随从之影，得他挂念很久了。
划定人、神界线的鸟居，染上了通红的颜色，以阶梯冉冉递进的方式，率行者踏临神之领域。
笠木上有一只驻足很久的鸟儿，焦糖色的羽色，它与鸟居相护，亲切交谈。那只雾中灰猫，神神秘秘的老大人，也在这里过着有滋有味的日子吧。
长长的参道延伸至久远的时空幻境内。浓翠的青苔铺成厚垫，朝朝暮暮在神与人之间奔波。人行在上，踱步向前，就如穿过南瓜青色的外皮，步入金黄的耀灿神殿。落地石灯笼不起眼，但具有草木生长的势头。
水手舍前，清净的水汽饱满，要化成盛开的水之花了。莫塞里一旁等候，静看安殊一有仪式感地洗手漱口，同任何人一样。
手擦拭干净，安殊一一动，莫塞里的注意力更集中。他见那面孔一转过来，绽放了属于牙齿的笑，他觉得安殊一真的洗了心，好像真的是个虔诚的问道者。
但他不愿意，谁也不舍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沉没在枯守的清念中的。
顺着心内的膈应，莫塞里紧紧地牵上安殊一的手，为安殊一染上他的色彩和温度。莫塞里望着他，湛蓝的光猝然而至，蹈跃在安殊一的发旋上，欢动着挪向下。
两人继续向前走。
安殊一不愿意拍照，莫塞里锲而不舍地追问他很久，他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出来：“因为我永永远远都是一个样子，嗯，不会变老的意思。”
“殊一的心里住着个小彼得潘吗？”莫塞里递出一支烟，等了片刻，安殊一默然无睹，他再收了回来。
“感觉平出园子的肉故意从男人的手里流走，很恐怖也很戏谑呢。”
“殊一是在说上年纪的事吗？”
“莫塞里会明白的。”安殊一推开这架相机，把笑意缩了些，而显得比不笑时多了些薄情。
“是说我心上的你的青春很短暂吗？”
莫塞里意味不明的问话安殊一没回答，他说用兴高采烈神情指了指人群的聚集处，说着去瞧瞧。
安殊一买了两个狐狸图案的小绘马挂上后，拐动着穿梭，挨个翻看别人挂上的绘马。
当莫塞里出现在他前头，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意指了下他们俩人挂好的空白小绘马，拉着莫塞里前去了神乐殿。
杨桐被神乐铃的光辉侵占了，安殊一淡漠地看过一眼就已放下今日的执念。指尖弹弹膝盖处，追了下神乐现于世的旋律几个呼吸，他也就满足了神社之行。
“我想送给殊一一把和扇。”莫塞里的视线从巫女的花簪子上移开，忽然对安殊一说道。
西侧巫女的扇子舞出银湖的波光，冲决上杨桐的顶稍，安殊一好像见到了一株新的植物的诞生，回说：“无需破费。”
“不是破费，送给殊一东西，好像是在组合着一张捕捉的网，我永不会满意。”
“你的可耻真的是光明磊落。”安殊一观觑着他那星耀似的蓝眼。
“呀，熟悉了，殊一的客气礼貌一点点地褪尽，牙尖嘴利的个性尽显出了。”
“君子之礼待君子，莫塞里也慢慢显露了虎狼样的心肠，我要更厉害一点。”
“哈哈，”莫塞里抬起沾着烟气的手，拍了下他的后脑袋，笑得不安好心，“错了，殊一错了，不是慢慢显露的，而是不得法地收着心念，怕吓着可怜的孩子。殊一回想下刚见我，没有发觉吗？”
安殊一缓慢地摇了摇头，甩着他传来的亲密烟气重新看向巫女。信仰的浩大力量，因异国的这人，缺乏了很多。
“殊一的跳舞就像是在跳舞。”莫塞里同他看向巫女之舞，紧接着说道。
“什么？”
“上次见你跳舞的感触。我看你跳舞就像在看跳舞，与神社巫女的舞不一样。”
“嘞，哈哈，跳舞不像跳舞，能像什么呢？你要说是鸭子跳，我可要发火了。”安殊一攥紧了双手，眼觉得有些累了，略微垂下。
“不啊，没见你跳舞时，我以为我看的是跳舞的你，真正见时，出乎意料的，殊一的跳舞里见不到殊一了。”
安殊一咬了咬嘴唇，语速很快地说：“我没有看你，眼睛，眼睛没有看你。”
“殊一所为，有难言之隐？”莫塞里理了下衣领子，扣子飞跃出奢华的光束，袖口缝了一轮明月一般。
“你别问我，自个能猜出来的。”
“知道是谁，实情也大差不差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