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终于摸到了小区门口的大铁门，程宛才算松了口气，虽然磕磕绊绊的走的很慢，倒也没摔没碰，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浩哥，到小区门口接我一下。”程宛语气轻快的给林浩打电话。
林浩从车上下来，等他打老远看到程宛是一个人站在寒风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他快速跑到程宛身边。
“你怎么一个人，付晓烟没送你？你的眼镜呢？”林浩抓着程宛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路灯下，程宛衣服上的血点子很明显。
林浩不相信付晓烟会跟程宛动手，所以他知道程宛又流鼻血了，而且这次的情况还不轻。
就算再放不下心里那点怨恨，程宛在这种身体状况下，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付晓烟还让程宛一个人出门，林浩气的眼睛都微微充血了。
程宛是真的一点都没当回事，他表情轻松的对林浩一笑，说：“是我没让他送，自己出来的。”
林浩难以置信的往小区里看了一眼，然后一楞，看到付晓烟就站在程宛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他一半身子隐匿在路边榆树的阴影里，羽绒服外套是敞着的。
林浩把程宛扶到路边，他恶狠狠的盯着付晓烟，但话是对程宛说的：“程宛你站这别动，等我一下。”
程宛一愣，就看林浩迈开长腿，几步走到付晓烟面前，卯足了力气，照着付晓烟的脸颊抬手就是一拳。
“哗啦……。”一声，付晓烟差点被掀进全是枯枝败叶的矮树墙里。
林浩失态的咒骂道：“付晓烟你这个小畜生，白眼狼，晚上这么暗的光线你敢让程宛一个人走夜路，你良心让狗吃了吗？”
“浩哥，你别打，你误会了。”
看两个人要打起来，程宛心里着急，赶忙往两个人厮打的方向走，但其实就是林浩单方面揍付晓烟而已。
“我真让他一个人的话你还会看到我吗？我还能挨你这一下吗？”付晓烟被打的嘴角都破了，当场就爆了血花，颧骨都溅上了血点子。
但付晓烟自觉有点理亏，他没还手，只是用舌头在口腔里顶了顶被打疼的嘴角和下颚骨，用手背毫不在意的把血迹一擦。
接着说道：“要是他连夜路都走不了，那这三年不是白费了么。怎么？浩哥替程宛不平啊？说不定哪天他连你也不需要了，就跟我一样，我可是你的前车之鉴。”
林浩讥笑了一声，说：“呵……，三年，你以为这三年只有你这个小崽子一个人痛苦吗？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知不知道程宛他为你做了多少……。”
“浩哥，别说了。”程宛终于摸到了林浩的衣服，他用力一扯，阻止了林浩的话。
付晓烟心里难受委屈的要命，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了一口，烟雾几乎全部进了肺里，他嗤笑了一声，说：“浩哥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畜生，垃圾，白眼狼，连瓜子那条狗都比不上，要不怎么会被人一声不响的就扔了呢。三年，我给你们两个打了无数个电话，没有一次接通过。不是一个星期，不是一个月，不是一年，是三年。我要不是个畜生，你们能对我这么避之不及吗？那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程宛上前一步抓着付晓烟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着说：“小烟，你给我个机会，我慢慢跟你解释，你别这么说自己好不好？”
“我家门还没关呢，回去了。”付晓烟一把拉开程宛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转身就往回走。
“付晓烟，你什么态度……。”林浩看不得付晓烟对程宛那个强硬又不屑的样子，还想再次上前教训付晓烟，但被程宛拉住阻止了。
程宛站在寒风里，看着付晓烟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才转身往大门外走去。
付晓烟回到家，家里已经灌满了凉风，这个小区还是很安全的，没关门也没丢东西。
他锁好门，回到卧室，就看到程宛那件沾了血水的雾霾蓝色毛衣还在床边放着。
那血迹扎着付晓烟的眼睛，他盯着那件毛衣呆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程宛的毛衣拿到洗衣间。
刚要放到水里，付晓烟突然触电了似的把衣服又拎了起来，翻了翻洗涤标签。
然后他从洗衣间出来，把程宛的那件毛衣放进了一个商场购物袋里，自言自语的说：“就没见他有几件水洗的衣服，水洗犯法吗？真是个妖孽……。”
第78章 暗藏的秘密
翌日，付晓烟起床开窗透气，风小了很多。楼下，出门买早餐和送孩子上学的邻居们不时互相打着招呼经过，生活恬淡而安稳。
付晓烟洗漱了一番后，坐在沙发上，嘴里叼了个菠萝面包，手里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牛奶，一边吃一边看晨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