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石榴树,一棵梧桐树。前院一进大门的位置,有一口深井。
牙行的伙计吹嘘井水有灵,近百年来,无论天气如何干旱,井水从未干涸过。
七间瓦房较新,窗明几亮,房间内有些旧家具,落了不少的灰尘。
买了房子,添置家具,打扫院落,收拾整理,都是苦力活。
苏虎两夫妻不欲孩子们受累,先把她们送回了客栈,自己带着妇人忙里忙外,打理新家。
妇人姓王,手脚麻利,人也很有眼色。
跟随两夫妻买了家具,被褥,锅碗瓢盆等必须的生活用品回来,主动整理清扫,埋锅做饭,省了李秀娥不少力气。
苏虎两夫妻对她很满意,更加庆幸听了小女儿的话,买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回来。
有王婆子在,帮衬着看门,干家务,他们也能放心把巧姐一个人留在县城读书了。
收拾了一天,里里外外总算收拾好了,夫妻俩打算退了客栈,带着孩子们回自己家居住。
傍晚时分,苏虎驾着马车来到客栈接孩子,停下马车,正准备进大门,从对面的医馆跑过来一个小伙计,大声喊着拦住了他。
小伙计很是兴奋的告诉他,受伤的女子醒了。
苏虎听到那女子醒了,先是愣了楞,紧接着眉心闪过一丝凝重,一溜烟的冲上二楼,找自己的小女儿。
苏倾落此刻正在自己的客房里,给小团子做按摩,御用自己的灵力帮他驱毒。
每次按摩的时候,小团子格外听话,即便他仅有两岁多点,正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依然凭着小孩子的本能,体会到姐姐给他做按摩,是为了他好。
每次做完按摩,他的肚肚都会很舒服,温温暖暖的,不再那么钻心的疼痛了。
第37章 皇廷司女官
苏倾落御用灵力将毒液驱赶至小团子的手指,趁着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功夫,用银针扎破指尖,挤出三滴毒液。
小团子被指尖轻微的刺痛惊醒了,咧开嘴想哭,苏倾落眼疾手快,塞了一块地瓜干,堵住了即将哭嚎的小嘴。
小团子含着地瓜干,依然不忘翘着被扎针的手指头,委委屈屈的控诉。
苏倾落搓搓小手,嘻嘻笑着挠他的咯吱窝,痒的他咯咯娇笑,瞬间就把指尖的针眼忘记了。
两个粉团子开心的笑闹,苏虎恰好在此刻进来,意简言骇,直截了当的表明来意。
苏倾落听闻那女子醒了,心下一喜,当即决定抱着小团子前去见她。
小团子穿着姐姐的小衣服,粉红花布做成的小卦衩,露着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头发梳成两个小揪揪,和年画上的小童子一般无二,可爱极了。
苏倾落抱着他,同苏虎一起来到医馆,那女子颤巍巍的睁开眼皮,目睹小殿下毫发无伤,养的白白嫩嫩,比之前气色好了许多,欣慰的笑了笑。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深褐色的令牌,交给苏虎,让他带去县衙,捎带口信,命令明水县令即刻来见。
苏虎揣着令牌,颤颤巍巍的出了医馆,片刻不敢耽搁,立刻驾驭马车去了县衙。
县衙里的官差看见他手里的令牌,吓得腿脚发软,一溜烟的冲向后堂。
县令听闻,脸色大变,官帽都没带稳,慌慌张张的跑向大堂。见来人仅是个山野村夫,怒气横生,刚想怒斥,苏虎反应敏捷,立刻表明来意,转达了那女子的口信。
县令接过令牌,嘴角发苦,不敢再逞凶,灰溜溜的出了县衙,乘坐马车向医馆赶去。
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了杀人行凶的大事,而且被截杀的一方身份尊贵,位高权重。
明水县令用脚趾头想,也明白自己官帽不保,若贵人不肯罢休,小命恐怕也保不住。
县令双手拖举着令牌进入医馆,没人知道那女子同他说了什么。
只看见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面如土色,脚步虚浮,跨出医馆大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一个跟头趴在地上。
那女子拒绝了苏虎夫妻接她回家养伤的请求,将小殿下托付给他们照顾,自己则继续住在医馆疗养。
小桥流水,风景秀丽的明水县城,因着女子的醒来,风起云涌,逐渐有陌生的面孔,陆续来到此地,给这个不大的小县城带来新的危机。
外人不知道那女子同县令说了什么,不代表小翠鸟不知道。
它优雅的站在房檐上梳理羽毛,将两人的对话一句不漏的听入耳中,一五一十的转述给小主人。
“主人,那女子的真实身份是皇廷司女官,皇廷司直接听命与女帝,高级女官有监督百官,先斩后奏的权力。”
“那女子此番带队路过明水县城,遭遇暗杀,说起来还是与中毒的小皇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