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业真笑得不苦，但看路哲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神色，还是敛了敛笑：“不过后来就好了，家里人给我找了一份正经工作，闲着的时候还能去书店做个兼职，跟以前比闲散多了，休息的时间也多了，也就更能想起来之前的事了。”
路哲默默听着，好像他说的那些以前的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先是想起来自己做的蠢事、讨厌的老师、同学的不和……”他顿一顿，“最后想到了你。”
“……你可以直接说你包里的东西。”
眼看他要开启叙事煽情模式，路哲紧急叫停。他对之前的事情早就释怀了，现在拿出来回忆——对韩业真来说是回忆，对他自己而言就只是一段带着黑色幽默的滑稽故事。
韩业真闻言看向自己挂在椅背上的背包，注意到中间拉链被顶开有一个小缝隙，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他笑笑，浑不在意地拉开拉链，掏出一本书，“最近有点业余爱好，随身带着看看。”
说完，他又把底部的东西抽出来，“还买了点毛线，准备织个毛衣打发时间。”
路哲垂眼，看到那团白色的毛线。
“那你来是为了……”
“就是来跟你道个歉，之前对你太过分了。”
“……”
路哲一时无言。
“嗯，”他最后这样说，“我知道了。”
韩业真笑，把东西装了回去，他来得猝不及防，走得干脆利落，背上背包就摆手告别，“那以后常联系，我还挺喜欢和你说话的，之前没机会，以后没事能给你发消息吗？”
路哲站起来送他。
“先走了，再见。”
没听到他的回答，韩业真也不介意，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前后加起来一共十二分钟……
路哲揉揉眉心，回到房间里发现自己桌子上的苹果不见了。
路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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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成绩
两天的时光终于在安稳而平平无奇的做题时光中渡过，路哲期间在手机上直播了一段时间，出乎意料的涨了几个观众，问题也是成倍增加。
解决的过程倒是蛮有意思。
有个观众几乎就是路哲写一道题那位观众就紧跟着问一道，直播了两三个小时，中间这位观众沉默还有人问是不是离开了。
那位观众跳出来说这题会。
路哲看着他们在评论里开始闲聊，乐不可支。
另一件事情就是，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学生群里说成绩出来了。
路哲想起莫忱的事情，有心想要给他发个消息问一下，却又想起他这两天的沉默。
本来说要来问问题，结果反而一句话不说。
大概在忙？
路哲在聊天界面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退了出来。
提前问成绩也会让人焦虑。
左右明天就要开学了，成绩自然也就公布了。
他舒展身体，看看窗外的朦胧月色，洗漱之后睡下了。
手机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小小的闹钟标识在顶部放置。
……
在假期忽视成绩的后果就是开学的时候被成绩单糊脸上。
路哲在纸张从脸上滑下去的时候顺手接住，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内容就被人拿了过去。
赵苏高高举起成绩单，班里的男生和女生围着他争抢。
“谢谢你啊同学！不好意思打到你了——”
“赵苏你放在讲台上！大家一起看！”
“我放在桌子上和我拿着有什么区别！”
“不要抢！老师知道了会生气的！”
赵苏高声喊，渐行渐远。
班长跟在后面，手里的钥匙左右晃动，脸上的惊慌与愤怒肉眼可见。
路哲：“……”
平时都来不了这么早，为了看成绩居然一瞬间全部来齐了。
他看一眼后方的教师办公室，察觉是班长公权私用开了门，把成绩单偷偷顺出来了。
路哲：“……”
不知道成绩单被争抢着撕毁和班长偷开办公室大门哪个更让人惊讶一点。
教室里的人拥在教室前台，坐在下面的人也伸着头想向上看。
莫忱还没来，路哲坐在后排放下书包，看到余晗坐在座位上，面上十分平静甚至带着一点点漠然，仔细看却能看到她身体较之平常更笔直，微微前倾。
耳朵还支棱着。
余晗成绩肯定是不会差的，要看的也就是班里的排名而已。
固定晨读时间越来越近，讲台上的人逐渐散去，回到座位上举着书讨论刚才看到的成绩和排名。
余晗严肃又认真地读着书，耳朵听着同桌和被人的讨论。
终于，在提及前十名的时候，同桌过来拽了一下余晗，贼兮兮地说：“诶，余晗，你第九诶。”
余晗绷直的肩膀微微松懈，总算能用心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