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开着，被子很大，两个人盖着正好。
……
托了学校的福，路哲在早晨六点钟准时醒来。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室内显现出淡淡的暖黄色。
什么时候睡着的……
路哲暗叹一句自己真的没有艺术欣赏能力后就要起身，刚动一下就发现身上横了一条手臂。
他往旁边看去——莫忱还在睡觉。
这条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来的，路哲碰了碰他的手背，指尖冰凉。
空调还在锲而不舍地制造冷气，路哲握住他的手腕，把手臂放进了被子里。
披上外套，他把床头柜上的手机装在口袋里，轻轻下了床。
鞋子在床尾，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弯腰的时候看到一张卡片从门缝里塞进来。
门外有人？
他拎着鞋子走过去，犹豫片刻还是开了门。
果然，是那位管家。
和手机紧贴着的卡片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处——路哲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管家手里拿着成套的洗漱用品，站在那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路哲也不想用刚起床没刷牙的嘴巴和人交流，沉默着穿上鞋子跟他去了洗漱间。
在门被轻声合上的刹那，床上的莫忱微微睁开了眼。
……
下楼的时候，看到楼下的佣人正在收拾桌面。
看来莫忱爸妈已经离开了。
“方便给我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管家推开洗漱间的门，侧身笑问。
路哲顾及着莫忱的话，委婉地回绝。
管家没强求，留了空间给他单独洗漱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牙刷是电动的，清茶柚子的牙膏清凉又醒神。
，路哲刷好牙吐掉牙膏沫的时候，抬头就看到面前被擦得锃亮的镜子里出现莫忱那张看起来阴恻恻的脸。
“噗额——”路哲呛咳一声，尽管已经立刻吐出来了，但还是觉得有一点沫子流到了喉咙里，“怎、怎么不出声？”
“你在刷牙，怕跟你说话吓到你。”
路哲洗完脸，一边用毛巾擦一边笑：“抬头在镜子里看到另一个人才是真的会吓到我。”
莫忱看着他的动作，“我下次注意——你现在要回家？要不要吃完早饭再走？”
“昨晚忘记回小梦信息了，再不回去她要着急。”
莫忱果断拿出手机啪.啪打字，“我送你。”
这段对话发生的自然又违和，路哲走到门口看到司机就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到对上莫忱眼巴巴的神色时才意识到违和在哪里。
怎么跟……
路哲忽略掉脑海里出现的词汇，又转了回去。
后车门敞开，路哲先坐了上去，莫忱紧跟着坐在他旁边，关上了门。
司机速度不快，一路上严格遵守交通安全守则，保持沉默绝不分心，他们两个坐在后面，昨天属实算是无聊又乏味，莫忱有心想提议和路哲去逛一些游乐场之类的好玩场所，但是……
“这两天要做什么？”莫忱问。
“嗯？”路哲刚还在想这两天的规划，听他这么问就看了过来，“昨天玩的挺开心的，这两天就要学习了，几套题还没做完。”
“……”莫忱觉得路哲是为了礼貌才这么说，但看他脸上明晃晃的笑意，最终确定他是真的觉得昨天有意思，“好吧，那我要是也做题的话……遇到不会的问你？”
“可以。”
路哲乐意给被人讲题——他在一个方面和老师达成共识——给别人讲题的过程也是巩固知识的过程。
路程不短，但还是很快就到了路哲家楼下。
路哲问：“你的背包现在要拿吗？楼上楼下，几分钟就好。”
“不用了，那个我还有，”一个两个的背包莫忱还是不缺的，就连那个氧气瓶也不算重要，况且，“里面的零食本来就是我想让你尝尝的。”
路哲笑着谢他，没说自己对零食的喜爱程度着实一般。
两人分别，莫忱看着他上了楼梯，过了片刻，那扇窗打开，路哲探出头来和他摆手。
他这才让司机驱车离开。
“那个男生送哥哥来的？”路梦站在身后，看自己哥哥探出窗户摆手，想到自己看到的车子，扯着人去客厅，“昨晚在他家怎么不给爸妈发消息？”
路哲任她拽着，“昨晚我们看了电影，中途忍不住睡着了。”
路梦神色古怪一瞬，很快恢复正常：“……先吃饭吧。”
早餐是路梦去早餐铺买的，豆浆还热乎乎地冒着热气，包子也是挑的路哲喜欢的口味。
“小硕不吃？”
“他们考试成绩出来了，老师对他们说考完有奖励，”路梦喝一口豆浆，“奖励就是按照成绩先后重新排列座位——自己选。”
“他兴高采烈地拿着手机回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