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有兴趣在这沙地上写上几笔?”停下脚步后,封肃瑾开口淡问。
天盛书院八人你看我、我看你,对于宰相大人的提议,他们甚感困惑,一时之间,竟无人回话。
封肃瑾见状,也不多问,低头看向小小书院的几个学生,他开口道:“你们可愿以这沙地为纸,以这树枝作笔,将你们的名字介绍给在场的客人?”
“愿意。”八个孩子点头回道。声音嘹亮,整齐划一。
“好。”封肃瑾点头,“那开始吧!”
几个孩子闻言,整齐有序地站成一列,由最大的孩子开始,一一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沙地上。
每一个孩子写完,封肃瑾就会示意天盛书院学生将其念出来,直到最小一个孩子写下的名字被准确念出,封肃瑾这才再次对天盛书院八人提出了要求。
“怎么?天盛书院的诸位,确定不来尝试一番?”
“这……”
他们当中有几个人面露犹豫,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只是,他们从没在沙地上练过字,若是写得不好,怕是连这些孩子都不如,传出去的话,岂不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封肃瑾了然,状似不经意问道:“方才小小书院学生写的字,几位觉得如何?”
“字迹工整,下笔有力,以他们的年龄来说,很是不错。”他们实话实说。
封肃瑾扬笑,“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名字了,那你们是不是也要礼尚往来一下,让他们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八人中学问最好的孟维安闻言,不再沉默,往前迈出一步,拱手回道:“宰相大人,学生孟维安愿意一试,还望在场诸位不吝赐教。”
封肃瑾点头,“好说。”
从最大的孩子手中接过树枝,孟维安屏气凝神,握住衣袖,用标准的拿笔姿势,开始在沙地上写自己的名字。
第一次,他如此认真细致地“用笔写字”,一笔一划,皆用了十足的力气,最终成形的,是清新飘逸、方圆兼备的三个大字——孟维安。
像方才那样,封肃瑾让孩子们将沙地上的名字念了出来,一字一调,分毫不差。
王显贵等人早在好友说出愿意一试时就站不住了,他们七人心里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看到好友写出苍劲有力的名字,听到一群孩子整齐念出好友的名字,他们也想尝试一下,这种以前从未经历过的趣事。
很快,在孩子们一声又一声的念名声中,这场“沙地会友”的趣事,就告一段落了。
封肃瑾看着八个天真无邪、勤奋好学的孩子,开口问道:“来书院这段时间,你们可有喜欢的诗词歌赋?”
“有。”依然是整齐嘹亮、清脆童稚的声音。
“可会背诵?”
“会。”
“好。”封肃瑾问:“你们可愿与在场客人分享你们的喜好?”
“愿意。”
封肃瑾点头,“那我们洗耳恭听。”
本以为,孩子们会一个一个来,没想到,他们竟一起开口诵道:“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一首诗背完,在场之人,莫不面露深思、大感震撼。
封肃瑾扫了一眼众人,看向小小书院里的学生,他再次发问。
“为何喜欢这首诗?你们可知诗中的意思?”
“知道。”八人齐声回答。
封肃瑾让最小的孩子作答,话毕,他忍不住赞扬地点了点头。
“今日午膳,你们可有参与其中?”
“有。”
“如何参与?”封肃瑾问。
“摘菜。”
“洗菜。”
“煮饭。”
“拿碗筷。”
“端盘子。”
“尝味道。”
……
八人的声音此起彼伏,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兴奋和欢喜,听在天盛书院八人和慕容允的耳中,却莫名觉得有些气闷和酸涩。
这些孩子才多大,做起这些事情竟然如此娴熟开心?他们在这样的年纪,又是在做些什么呢?
还来不及细细回味曾经的生活,封肃瑾又一次开口,打断了他们此刻的思绪。
“今日来了许多客人,他们对你们的生活环境十分好奇,你们可愿带着他们参观一下?”
孩子们看向在场的众人,笑着点头,高声答道:“愿意。”
封肃瑾勾唇,“带路吧!”
说完,他们放慢步子,配合地跟在了八个小孩子的身后。
首先去的地方,是孩子们住的卧房。
目前用了四间房,三个大男孩,每人带着一个小男孩,两人一间,另外两个是小姑娘,所以,她们也是一间。
他们看了三间男孩子住的房间,小姑娘住的地方,他们没有去看。毕竟男女有别,非礼勿视,即使小姑娘们年龄尚小,他们也不会含糊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