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孟忧夏和景奉一的嫌疑倒是可以暂时排除掉。
沈川呼出一口胸中浊气,抬头看了看窗户。
两扇窗紧闭着,窗外的风沙依然未停。夜已经深了,客栈内的其他人各自寻了客房歇下。
沈川收起自己整理的线索后,也洗漱休息了。
喧闹了一整天的鸣沙客栈,终于安静了下来。
可这份宁静没能持续多久,丑时左右,客栈内忽然响起了呼喊打斗的声音,沈川猛地惊醒,披上外袍就冲了出去。
纪臣为了躲避叶知玄横扫过来的剑锋,猛地后撤,撞碎了客栈二楼的栏杆,坠了下去。
这就是沈川冲出房门后看到的景象。
别徐掌柜之死还没查清,就又死了个人吧!沈川内心哀嚎着,扑到了断裂的栏杆边。
还好,纪臣摔在了一楼大堂内的桌椅上,看起来只是受了些伤,性命无忧。
还不待沈川询问怎么回事,叶知玄就要怒冲冲地追了下去,“你到底说不说?!”
纪臣冷笑,“你以为我是打不过你吗?我只是不想多招惹是非。此事与你无关,但你若是穷追不舍,就别怪我下杀手。”
叶知玄当然不会因为纪臣的一句威胁就止步,横眉怒目地就要继续挥剑,沈川赶紧拦住了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叶知玄看了沈川一眼,堪堪停下了脚步,咬咬牙后到底是忍住了对纪臣出手的冲动,“我打坐时看到门外有奇怪的火光,跟出去一看,这人正鬼鬼祟祟地在徐掌柜的房间内翻找什么!”
晚上在分客房时,叶知玄自告奋勇地选择了与徐掌柜房间正对面的那间客房,准备整夜打坐。他的目的就是“钓鱼”,看看有没有人会急不可待地趁夜来处理徐掌柜尸体之类。果然,这不就钓到了纪臣。
听到叶知玄的话,沈川也皱起了眉头,看向纪臣:“到底怎么回事?”
纪臣并未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沈川身后。楼梯上,景奉一等人也走了下来。
沈川不确定纪臣是在衡量继续打下去的话,这些人是会帮忙还是会冷眼旁观,分析自己获胜的可能性;还是在与楼上下来的某个人交换眼神。但纪臣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在一旁完好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我在找账本。”
“账本?”
纪臣揉了揉眉心,似乎有点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好,“……徐掌柜和我们教有些合作,有一册账本在他这儿,我此行就是来找那册账本的。”
“他不给,你就杀了他?”,叶知玄忍不住出言讽刺。
纪臣却连眼皮都没抬,自顾自地说道:“我第一次去找的时候,就是我看到店小二的那次,因为有他在场,徐掌柜又死了,我没能进屋翻找。但这人死了,比起账本来,显然这件事更重要,我当时急着走,就是为了回教内汇报此事,却被你们留下了。既然已经留下了,那我就干脆拿了账本再走,不过是顺手的事,谁知被这人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谁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等等。”,孟忧夏拦住了说着说着就要冲上前的叶知玄,疑惑地看向纪臣:“你说,徐掌柜死的时候,你看到了?还看到了店小二?”
纪臣点点头,“我和信使说过了。”
沈川内心暗暗叹气,他并未将这个信息公布给客栈内的其他人,他原本是想装作不知道这件事,诈一诈路子启的反应,可现在看来,这计划是无望了。
随着纪臣的肯定,客栈内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店小二路子启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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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启呢?一会儿还有他的戏呢。”
“不知道,要不问问双双姐?”
两位工作人员走到片场边,向路屿双询问起路子启的去向。路屿双试着给路子启打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放在了更衣室,路屿双茫然的表情逐渐变得奇怪起来——小时候,路子启似乎也这样带着韩橙玩过失踪……
与此同时。
“喂,你真没来过这边呀?”,韩橙跟着路子启又拐过了一个路口,过于曲折的道路让韩橙都有些晕头转向了。要不是身边这人是自己的发小,韩橙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要将自己骗去什么地方卖了。
路子启得意地摆了摆手,“虽然没来过,但我早就调查好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韩橙嘟囔:“你跟谁知己知彼?你这边还有认识的人?”
“你别说,还真有。”,路子启之所以熟悉这边的路线,是因为他在素厂时的室友林舫,正好也在这边拍戏。
林舫曾来找他们玩过一次,还吐槽了两个组中间曲折迂回的路线,路子启当时就留心记了一下,本想着是哪天去林舫的剧组突袭,谁知道现在倒是提前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