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指引我来见你吗?”鲁培接上这话,话里甚至有种自暴自弃,不过这也只是吴西尔自己的感觉。
吴西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奇义说的没错,我后来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就有你家这份案子递交给我;为什么后来你的信息被保护起来,我还是能从董华那边得到你的消息;为什么你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找到。”鲁培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因为我不单纯,我有目的,我是一个踏在别人尸身上过来,才能得到你的注意,我的双手都是罪恶,我简直太脏了......”
这番胡言乱语的话,让吴西尔瞬间明白,这个场面在哪里见过,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抑郁到失眠的自我心理吗!
原来在外人看来,这样的状态是如此的混乱。
鲁培什么时候这么严重的?!
“你出去。”吴西尔推了夏奇义一把,神情严肃的下了逐客令。
“我不!”刚说完,夏奇义就被推出去了,连带着房门重重关上,锁了。
刚才在外面走廊上想明白自己变成了鲁培的样子,却没有想到鲁培变成了自己以前的状态。吴西尔苦笑了一下,太在意真的会变成对方的样子吧。
当时他拉自己出来了,现在自己也想拉他出来。
不是因为道德仁义,而是单纯的,想让他开心。
只是现在心痛大于其他任何情绪,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瘟疫,会牵连身边的人吗。
吴西尔上前,看见那个背影已经不像自己初次见面时那样的挺拔,或许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长,生理和心理上汲取了对方的能量吧。
“鲁培......”吴西尔觉得自己词穷,叫完名字站在原地。
对方没有回应,在灰暗的月光下,能看见肩膀在轻微的颤动。
这是......在哭?!
吴西尔心里难受到极点,一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对方明显愣住了。
“我也想让你开心。”吴西尔贴在他的耳边说,双手握住了那骨骼分明的手指。
突然,天旋地转。
月光给正上方那双琥珀绿色的眼睛染上了一些特殊的味道,像狩猎者的姿态盘旋在吴西尔的身上。
他整个人被笼罩着,一时忘记了动弹,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拍了拍鲁培的脑袋,碰到了他毛茸茸的短发,心想下次该带他去理发了,“你骗我呢?”
“我骗他呢,你又没有被我骗到。”
吴西尔听闻,嗤嗤地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鲁培突然低下了头,嘴唇含住了他的肩膀,瓮声瓮气,“你说了也想让我开心的。”
突然,吴西尔一用劲把自己从禁锢中逃脱出来,侧着身子衔住了对方喉结,“这样你难道不开心吗。”
月光好似变得温柔起来,整个房间旖旎一片。
洗漱间的花洒停了,吴西尔还在擦头发,那边就有人强势的破门而入。
“怎么?”吴西尔挑了挑眉毛,放下毛巾去查看鲁培的手臂,“我挺注意的,为了避免压伤,后来是站......”
鲁培一把揽过他,紧抱在自己胸前,“没有想到你不止个子长高了,胆子也长肥了。”
吴西尔笑笑,“我可从来没有给自己定义是什么。”
鲁培有点噎住,无奈地蹭了蹭吴西尔的脸颊。
吴西尔的身高已经与他不相上下,“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说你自己吗?”吴西尔把毛巾拧了一把,搭在一旁,两人离开了这雾气朦胧的地方,双方更加坦诚相见了。
“你对这事怎么看?”他打开鲁培的行李箱,随便找了套衣服就套进去,现在两人身高趋于相等,鲁培的衣服给吴西尔已经能够合身,又显得别有一种气质,是与之前吴西尔喜欢穿淡色系的衣服所不能体现的一种阳刚之气。
“你信夏奇义说的?”鲁培看着吴西尔把自己隐藏在他的衣服中,心里有些争强好胜的念头好似被浇熄了。
“他说的还挺逼真,你说我要信吗?”吴西尔还在行李箱里翻找什么,抬头看了看鲁培,目光如清澈的湖水。
“......”鲁培也蹲下身,“你当时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说我能看见了吗。”
鲁培歪头,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上有一撮翘起来不合群的碎发,“说你之前抑郁症。”
吴西尔露出皓齿,甚至有些俏皮,“说了你会更加疼惜我吗?”
“我没有吗?”
“那不就结了。说不说,你都会疼惜我,我何必说这些徒增你的烦恼呢。”吴西尔起身,拉着鲁培一起,又找了个坐垫放沙发上,才拉着鲁培过来要坐下。
鲁培嘴角的弧度就一直没有下来,宠溺的笑着,毫不犹豫哐当就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