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凉。”为首的黑衣人看着她,露在斗篷外的眼睛充满了野心与与贪婪。他上前一步,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你将灵书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做梦。”危凉用手护住胸口,以此误导他们以为灵书被她藏在心口处。
她挑了挑眉,神情一如既往的高傲,说:“你们这群脏东西也敢碰我们通灵谷的宝贝。”
“敬酒不吃吃罚酒!”对她这毫不留情的话语给刺了一下,黑衣人心知不可能实现和平夺取灵书了,便不再与她周旋,而是当即对她展开了攻击。
危凉这一路上手段已经用尽。
她每到一处就会以最快的时间拿取些许合适的宝物用来疗伤并增强自己的实力,但这一路跌跌撞撞,再加上对方进行攻击。宝物现在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此时手上只剩下了一把饮满血色的长剑横身抵挡。
艳红色的血剑穿透敌人的血肉,飞溅出的湿润让她眼也不眨,面容冷硬仿佛修罗一般。
“负隅顽抗。”黑衣人的神情冷漠,对于她的抵挡不以为意,自认为她此时是在螳臂挡车。
正要得意地向前逼近,却在此时听见了身后杂乱的脚步。他们瞳孔骤缩,尚且来不及回头,就被数道一闪而过的刀光剑影给夺去了生命。
“复活他们。”殷蘅的声音冷淡。
他们的藏匿之术自然是很好的,有心之下如果不想被人发现也能隐藏得悄无声息。
刚才在两方人对峙之间,他们就已经赶到此地观望了一阵,隐匿了身影。这才挑战最合适最出其不意的时机对这些人下的杀手。
刚才他们就是故意暴露了自己的脚步声,引得这些黑衣人惊悸而愣神的那一瞬间下手,这便成功一击必杀。
但是将这些不轨之徒杀死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他们此时真正要做的是盘问出这些人究竟是如何得知通灵谷具体位置所在,以及他们如何得知灵书在通灵谷之人的手中的。
更甚至……
殷蘅的视线淡淡的,在这些横陈的尸体上扫过。她低垂眉眼,长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打上一层影。
这些人的形象与之前木与口中描述的相差无几,或许他们是同一波人也说不定。
将这些人杀死然后又复活,维持在半死不活的状态向他们进行逼问是大家在一路上就已经想好的对策。
因此琴师们不用多做询问,立刻就向前围拢着这些尸体进行弹奏。
他们先前弹奏救人时最为吃力的便是要将人的生机激发,心神魂魄全都拉扯回,让他们焕发生命力。
但是现在只是为了一时的问询而将这些恶人短暂复活,因此他们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
很快,这些人的身体便在琴音的催动下开始抽搐,鼻尖溢出沉重呼吸声,脸上的表情扭曲而痛苦。
但是看着他们此时的模样,在场之人没有一人感到怜悯,而通灵谷之人也露出了快意的表情。
琴师们就是故意的,没有在弹奏琴曲之时对他们施加以安抚的力量,而是让他们时刻感受着死前那一刻的痛苦。
这些人既然以劫掠弑杀为乐,那么就让他们多多感受一下被人杀死的痛苦吧!
琴师们费力地维持着他们的现状,黑衣人的手指轻轻挣动却仿佛始终困在梦魇之中一般醒不过来,额头上沁满细细密密的汗珠。
殷蘅走至他们的身边,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听在他们的耳中却飘飘渺渺的,仿佛自天边而来的仙音。
“是谁派你们来的?”殷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询问道。
广琴的继承者能够沟通天地的力量,她的声音自然而有一种天然的压制与空灵感,温声询问之间能够给人一种安抚的力量。
而在无尽的痛苦之中黑衣人们便下意识地想要追随这股温和的力量,因此愿意向她诉说自己所有的所见所闻,好让此仙人渡他们脱离苦海。
“是教主!教主让我们来的。”他们争先恐后地回答殷蘅的问话。
“教主是谁?”
“教主就是教主。”他们对于这个问题却感到了些许茫然,仿佛他们对于所谓的“教主”也只有称谓这么一个模糊的概念。
在此方面问不出什么,殷蘅换了个话题问:“你们从哪里来的?”
“最东方……我们是从最东方来的。…
最东方!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深沉。
要知道,殷蘅他们自琴族而来。而琴族所在地界被公认为最西方的位置。
而通灵谷也不过是琴族往东的第一个中转点罢了。甚至还是在较为靠近西方的位置。
但是这些人却一路上横跨大陆,自东向西,已经到了此地界。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路上或许已经肆虐残害了无数个势力与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