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蘅自组队伍并且打破天幕的行为与阿短所预期的南辕北辙。双方核心与目的不同。于是殷蘅并不被系统判定为恶人阵营。
理所当然的,消极对战带来的剧情杀buff也就套不到殷蘅及她所带领的队伍身上。
所以如银归来死镇后用腹门打开屏障的行为也就不会产生“剧情触发即死”的效果。
“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的这些行为应该已经被判定成了暴君阵营。”索菲娅说。
他们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完全就是把自己放在了阿短的对立面。
好在如银等人去寻找暴君并且将暴君引入小镇的行为肯定不至于被说是消极对战,甚至说不定还有积极的效果。
听着星和索菲娅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和分析,如银原本有些烦躁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但是愤怒消失了,他心中的震惊和对殷蘅的崇拜却仿佛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地涌出。
而他身边的胖瘦组合更是星星眼般盯着殷蘅。
不过只是仨,其他玩家的心情也都复杂无比。
同样是这个副本世界中的玩家,在殷蘅爬到大气层俯瞰全局并且见招拆招的时候,他们还都浑浑噩噩的没有确切的目标……这样的对比还真是让人唏嘘感慨。
而作为所有人视线的中心,殷蘅坦然接受着或敬佩、或复杂、或惭愧的视线,最终扬了扬嘴角,道:“既然一切都理清楚了,那接下来就要迎接真正的战斗了。”
她的神情淡定自若,目光也很平静。但不知怎的就是她这样运筹帷幄的模样却激起了木屋中玩家们极强的战斗欲.望。
大家都是噩梦想乡中的老玩家。老油条们思忖着:平日里得过且过就算了,现在一切线索都赤.裸.裸地摆在眼前了,再划水下去那可太难看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思想出奇一致。
——老玩家可不能服输。
——至少也得让殷蘅看看自己的风采吧!
……
凛然战意汹涌,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木门被猛力推开,腹门撕裂天幕,道具扩大裂缝,与暴君约好的通信道具在天空中炸响。
战鼓“咚咚”作响的声音从外界传进来,展开骨翅的身影最先由远及近地闯入,他们的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铁甲。
冷肃、威严、金戈铁马、冲锋陷阵。
天空中的豁口不断蔓延,数量倍增,越来越大。
终于,这道如同孩童涂鸦般的幕布不堪重负,“砰、砰”的碎裂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战斗打响。
—
突如其来的战斗打了阿短等人一个措手不及。面沉如水地盯着面前的药炉,心中盘算着还需要的时间。她最终狠心用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刹那间猩红的血液汩汩流出,被阿短引导着流入炉锅之中。
左手血液蜿蜒,右手持着长勺不停搅拌,阿短口中命令声也向外传达。
所有下属都被派遣了出去应敌,最后整个屋子之中只剩下了阿短与一位枯瘦老人。
“你不该这么做的。”老人看着她的背影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有着无奈与心酸。
他是起义军队伍的一份子,是天幕的绘画者。是阿短的爷爷。
当年实验者全员退进天幕之后,他们很快就因为意见不和而分裂成了两派。
一部分人对于实验过分狂热,在没有足够实验体的情况下竟然不惜用自己对家人子嗣下手!
一部分则还保留着足够的理智。他们期待看到实验成果不假,恶毒到用其他人的身体进行实验也是真的,但是但是从未想过牺牲血浓于水的家人。
双方观点不同,分裂成了两派,因此时常爆发争吵。最严重的一次直接引动了所有的实验者之间的械斗。
那一次的战斗死伤无数,土地上鲜血横流。但是好在最终胜利的一方是以天幕绘制者为首的理智派。
他们取得胜利之后就把狂热派关押在了后山的深处。
最开始这样的关押并不稳定,老人虽说拥有女巫的血脉但是却也无法支撑起外面天幕内部屏障这样太过高强的附和。
因此在协商过后,理智派在后山与小镇的交界处修建了一间木屋,并且每天都会派遣人手在木屋中坐镇,一旦发现后山有异动的情况便回程上报,然后再由老人进行加固。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后山的屏障变得越来越稳定,于是慢慢地木屋也就鲜少有人再去光顾了。
但是让人忧虑的是老人的子嗣并没能继承他的能力,而老人年事已高,对于封印与描补一事越来越力不从心。
后山中骚动频发,显然那些恶人正跃跃欲试着逃脱禁锢。正当理智派一筹莫展的时候,老人的孙女阿短出生了。